来了后,便吩咐下人去备了一盆热水过来,还有干净的棉帕子,并请云王殿下回避。骆怀远虽好奇得不得了,还是抱着女儿避开了。
见云王走后,那婆子先是让宫人解开严嫣的上衣,并露出一边粉白。然后将手放在热水中洗了一下,便下手去触摸严嫣的胸。
严嫣胸胀得厉害,一触即疼。那婆子见严嫣忍不住皱了下眉,先告罪一声,将帕子放在热水中浸湿,略微将多余的水挤干,便敷在严嫣的胸上。严嫣被烫得忍不住一瑟缩,那婆子也不去看她表情如何,说了一句王妃忍着些,便开始在上面按摩着。
按摩的动作先是轻,慢慢开始加重,突然猛地一疼,严嫣感觉有什么东西喷涌了出来。
“好了。”那婆子面带喜色。
然后是将衣裳掩上,又换到另一边,不一会儿两边的都便都通了。
婆子下去后,兰儿又换了一盆干净的热水帮严嫣将两边都擦了干净。刚忙罢,就见骆怀远抱着小包被进了来。原来他并没有走远,就在一旁的屏风后避着呢。
“把女儿给我,我喂喂她,看她吃不吃。”
严嫣小心翼翼将小郡主接了过来,动作不甚熟稔,折腾了半响,才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将□□塞进小郡主嘴里。
小郡主虽是睡着,但似乎有本能反应,刚一入嘴就开始吸吮了起来。刚开始只是轻轻的吸了几口,似乎感觉到这是娘的初乳,不自觉便用力起来。骆怀远就见得女儿闭着眼睛,吸得吧唧吧唧响。
好羡慕怎么办?不知道媳妇愿不愿意分一口给他吃?
不过想也知道是不可能的,骆怀远只能眼睛红红的羡慕的看着那个幸福的小人儿。
*
小郡主的洗三是在产房外厅堂里办的。
云州这边本就没什么亲戚,所以也就家里这几个人在一起办了一场。响盆的时候小郡主哭得特别响亮,沈奕瑶笑着说严嫣当初洗三的时候,也是哭得这么响亮,大家都说这孩子以后身子骨一定好,果不其然之后严嫣的身子骨一直很好。
整个月子期,严嫣都过得非常无聊。
不能下床,不能久坐,只能睡,闲的没事就睡,严嫣都快闲得长毛了。唯一能给她增加点乐趣的就是,看着女儿一日日大变样。
人说刚出生的孩子见风长,可不就是如此。
本来红彤彤的小人儿,没几天就变得白嫩起来。严嫣和骆怀远两个都是白底子,所以小郡主尤其显得白嫩,肥肥的小胳膊像小藕节似的,小胖手齐排排四个小窝儿,看起来尤其可爱。
小郡主是个特别听话的孩子,睡觉的时候从来不闹人,醒了就拿又大又黑的眼睛瞅你,看得严嫣心都化了。骆怀远给她泼凉水,说这个时候的小娃儿是看不见的,严嫣懒得理他,之后确实在沈奕瑶口中得知这个时候的小娃儿是看不见人的,但严嫣不想听,她就觉得女儿是在看娘。
一晃就到了小郡主满月的日子。
早在之前小郡主的名字便出来了,是骆怀远花了好几日才斟酌出来的。其实之前他就起了不少名儿,男孩儿女孩儿的都有,直到小郡主生下了,他才开始在女孩儿名字中挑选。即使这般,他也纠结了好久,还是严嫣看不下去这当爹的患得患失的模样,拍板定下的。
大名骆玥,小名妞妞。
妞妞的满月宴办得极为隆重,云王的第一个孩子,即使是个女儿,这其间的意义也是不同的。云州境内的大小官员俱都齐聚云王府,各色贺礼堆满了整整一个库房。
事后严嫣闲来无事整理上册,在一旁抱孩子的骆怀远瞄了一眼账册,笑着道原来生孩子也是挺赚的。以后他和严嫣多生几个,满月周岁年年都办,这么办下来儿子以后娶媳妇的银子和女儿嫁妆银子便都有了。
这货说得自得其乐不已,丝毫没发现严嫣在一旁瞪他。
这个不着调的货!
因着没多久便是年关,沈奕瑶便决定等过完年再走。
其实这会儿让她走,她也是舍不得的,现在沈奕瑶眼里心里都是妞妞,连严陌都靠边站了。
天气寒冷,让奶娘把妞妞往自己住处抱也是不方便的,也怕孩子着凉。为此沈奕瑶一日几乎有大半日泡在妞妞的屋里,惹得骆怀远暗里没少抱怨。
丈母娘总是和他抢女儿,这让如今变身恋女狂的骆怀远如何能忍受得住!
他几乎是掰着手指头盼着赶紧过年,过完年赶紧将丈母娘送走,这会儿是再记不得当初自己发话说想将丈母娘接过来一起住了。就算一起住也等以后,等妞妞大点再说。
时间就在骆怀远掰指头中,一日日过去了。
这个新年过得非常热闹,至少有沈奕瑶、严陌及沈然在,要比之前严嫣和骆怀远两人过热闹多了。尤其又多了个新生奶娃儿,更是添了许多欢声笑语。
过了十五,就算是过完了年,骆怀远终于松了一口气。
丈母娘终于要走了,好开森!lt( ̄︶ ̄)gt
这边没心没肺的盼着丈母娘赶紧走,那边严嫣却是极为依依不舍。若不是不能耽误严陌的学业,严嫣真想将娘和弟弟都留在云州。
沈奕瑶走的时候是哭着走的,严陌被哭得没法,提了好几次说自个儿回京城,让娘留下来陪姐姐,均被沈奕瑶拒绝了。
终归究底,各自都有各自的生活轨迹,女儿如今很幸福,沈奕瑶很欣慰,接下来她该将全副心神放在儿子身上。
随着沈奕瑶和严陌的离去,严嫣和骆怀远的生活渐渐恢复了平静,没有人和自己抢女儿,云王殿下的心情很嗨皮。如今骆怀远全副心神都放在妞妞身上,有时候严嫣都难免会吃点小醋。
直到从福州接二连三的来信,打破了这种含饴弄女的平静生活。
如今福州那边的情况很复杂,先不提朝中有几处势力都因福州巨大的吸金力开始想插手福州的事务,只是苦于一时插不上手毫无进展。骆怀远的生意一直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因着有谢懋和严郅的主持,炒‘大熙通宝’的买卖还算稳定。而福州那边来信,却是因为谢懋发现了一处铜矿,只是其中有一些很复杂的事情,需要骆怀远本人去处理。
妞妞如今已经八个多月大了,因为天热就穿了一件红色绣鲤鱼戏莲的小肚兜。胖胖的小身子已经可以坐得很稳当了,藕节似的胳膊和小腿儿,肥肥的小肚腩,雪白可爱的像个雪团子。
这会儿她正在和爹爹做游戏,其实就是骆怀远拿着一个小玩具藏起来让她找。小妞妞在铺了玉簟的大炕上爬来爬去,遇到障碍就翻山越岭,只可惜她爹太坏了,居然藏得让她找不到。
妞妞遗传了严嫣的性子,是个霸道兼脾气急的。能这么孜孜不倦的找了好一会儿,已是极属难得。她也知道肯定是大人使坏,瞪着圆溜溜的眼睛去看爹爹,骆怀远瞪着与她同样圆的无辜大眼,貌似并不能欺瞒于她,因为之前有无数例子都证明了这是一个坏爹爹。
“噢……”
妞妞伸出小手手,对着骆怀远。小眉头拧着,一脸不敢苟同的样子望着他,似乎在说你为什么不给我,你真坏!
骆怀远摇摇头,又将双手露出来给她看,似乎在跟她说我真的没有耶!
妞妞着急的左瞄瞄右看看,小脖子都快拧断了,还是没有找到。她又大声‘噢’了一声,表情似乎有点生气,眼神不小心看到一旁坐着的娘了,就急匆匆往严嫣爬过去,似乎准备去告状的。
不过这么小的孩子又哪里懂得什么是告状,严嫣本以为女儿会磨着她让她给找玩具。哪知这小东西自己爬过来,就直冲目标处去了。
因严嫣是坐着的,她先用小手拽了拽,等把严嫣拽得低些了,小胖脸就往胸上袭去了。先用小胖脸在严嫣高耸处揉了揉,然后便用手去拽衣裳,一直拽到严嫣主动解开给她。
她叼住就先吸了两口,然后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靠在娘的怀里,继续吃奶。边吃边用眼睛去看骆怀远,似乎在说我有你没有。
“嘿,这小东西都学会示威了!”
骆怀远口气微酸,看脸上表情可不是这么说的,胖脸笑眯眯的,似乎很以女儿为荣的模样。
严嫣早就被这父女两人经常上演的一幕闹无语了。
骆怀远确实很疼女儿,那真是要星星不给月亮。可自从妞妞稍微大点会爬了以后,他就似乎找到新乐子了,经常将妞妞逗得叽里呱啦乱叫,幸好妞妞不是个爱哭的孩子,顶多是气得哇哇叫,拿东西丢骆怀远,其他倒也没有。
这个变态爹见将女儿逗生气了,就会凑上去哄她,妞妞这娃儿记吃不记打,很快就会被无良爹哄好,然后父女两个一起露出无耻(无齿)的笑容,一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模样和好如初。
严嫣每每见了都想扶额。
妞妞其实并不是饿了,所以吃了两口就丢开了。那边骆怀远一叫‘妞妞、妞妞’,她便机敏的扭着小脑袋去望那个大胖爹。
似乎在挣扎,也似乎在纠结要不要原谅他,不过很快妞妞便摒弃前嫌了,笑得一脸灿烂的往那边爬去。
过去先占领了一片‘小山丘’,然后望着那处最大的‘山包’,继续奋发图强。
哼哧,哼哧,哼哧。
妞妞爬得很辛苦,这处‘山包’地形实在险要,妞妞要费很大的力气才能爬上去。不过没关系,历史告诉她只要再加一把劲儿就能成功了。
见女儿累得小胖腿直扑腾,‘历史’从后面悄悄扶了一把,妞妞毫无察觉,又哼哧了一声,终于爬上最顶端。
耶!
妞妞坐在‘大山包’上,高举着两只小胖手,笑着宣示自己的胜利。
目睹整个经过,又见坐在丈夫肚子上乐得直蹦弹的女儿,严嫣忍不住笑了起来。
骆怀远也笑了,笑着笑着,胖脸成了苦瓜脸。
“咱们妞妞真可爱啊!”他叹了一口气。
妞妞似乎听到叫她了,跟着噢噢了两声。
“媳妇儿,我真得不想去福州,不想离开你和咱们女儿。”说得一把凄凉,感觉似乎小眼泪都快出来了。
不过严嫣懒得理他,自福州那边来信后,这货就三五不时会这么感叹一番。本就做好准备丈夫要出远门的严嫣,一看男人没走,再过一天还是没走,然后一日要感叹好几遍。之后严嫣就再不理他了,等他想好了,自然就走了。
“嫣嫣,你都没有舍不得为夫吗?”
哀怨的小眼神并没有换回丝毫怜悯,严嫣似乎并没有听见。见媳妇不理自己,骆怀远又转头在女儿面前寻求安慰了。
“妞妞,爹爹要是不见了,你会不会想爹爹?”
“噢,噢……”你说的什么,人家听不懂耶!
悲愤的泪水差点没狂飙出来。
呜呜,媳妇和女儿都不爱自己了!
*
拖来拖去,最终还是要走。
骆怀远特意选了一个女儿睡着的早上离开了。
将丈夫送走,严嫣感觉心里空落落的一片。
幸好还有妞妞在,若不然真是不习惯啊。
不光严嫣不习惯,妞妞也不习惯。睡醒了之后,妞妞就等大胖爹来抱自己玩,可是一等不来,二等不来,妞妞就开始发脾气了。奶娘怎么哄都哄不住,严嫣上阵都不行。见娘来了,妞妞也不发脾气了,就是嘴里‘噢、噢’的叫着,似乎在问爹呢爹呢。
严嫣从来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此时眼泪差点没掉出来。
整整一天,小妞妞都一副很沉默的样子。
晚上严嫣特意将女儿抱来和自己睡,来到熟悉的那个大床上,还是不见那个大胖爹,向来很少哭的妞妞哭了。扯着嗓子哭,没哭一会儿嗓子便哑了,严嫣和兰儿几个轮番哄都哄不住。
好不容易将妞妞哄住,其实也不是哄住了,是哭累了自己睡着了。看着睡梦中依旧还抽抽搭搭的女儿,严嫣有生以来第一次生出一种极其痛恨的情绪。
即使当年那么讨厌裴姨娘,她也从没有这么痛恨过。
痛恨这个操蛋的世界(原话来自于骆怀远),痛恨那个皇宫,以及骆怀远的身份等等等等。若是没有这一切,想必他们一家三口一定会很幸福。
这种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毕竟这恨来得有些太空泛,而恨更不能解决任何问题。时间照样在流逝,生活还在继续。
*
严嫣很快便没有功夫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了,因为她好像又有了。
生下妞妞后,骆怀远和严嫣便没有继续再避孕。有了可爱的妞妞,两人并不排斥再有一个可爱的孩子降临。除了出了月子的先头几个月,骆怀远还稍微注意下,之后便不管不顾了,抱着顺其自然的心态。
没想到的是,居然在这会儿来了。
妞妞闹了两日,便没有再闹了。这个时候的小孩子是没什么记忆力的,也许开始几日还会不习惯,之后便抛之脑后了。这个时候的孩子比大人们想象中的更简单,就是吃吃睡睡玩玩。
幸好孩子小没心没肺的,若不然严嫣还真不知该怎么哄她。
说起来她是个做娘的,但抱妞妞的时候还没有骆怀远多,哄着妞妞玩的次数也没有骆怀远多。骆怀远在的时候,她似乎什么都不用管不用操心,骆怀远出门了,严嫣才开始习惯去怎么当好一个娘,还要将爹的那一份也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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