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出来的鬼影,五官容貌与冰棺里的躺着的阿纵一模一样,只是他的额心上,比冰棺里的阿纵多了个图腾。
那图腾犹如一撮火焰,却呈蓝色,与先前男人的蓝色眸子,几乎一个颜色。
“我的身体,是属于主人的,主人能复活,仆替主人高兴。”魂魄阿纵微微弓着身,卑微地看着地面。
“哈哈哈,阿纵真会说话。”
男子哈哈大笑,笑了两声,随即,他声音笑声一顿,浓密睫毛轻轻一垂,道:“你去找你阿爸,让他尽快将玉石琵琶取回来,记往,取回琵琶时,千万不能惊动陆绍。”
玉石琵琶,封神大劫中曾出现过的琵琶精。
一个没什么作为的小妖精,死后,却妖身不灭。
不灭的妖身在几千年日月精华洗涤之下,不知蕴含多少力量。
找了千年,总算到一个可用的材料,有这块玉石相助,他的双身,必能融纳他。
就不知,那从陆绍手中取走那琵琶妖身的小女孩本事如何,通沙,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否则……
还有南伊宁,哼,一个生了自己意识的女体……双身,双生,男女双身,自身意识的雌体。
啧啧啧,算了,鸟儿喜欢自由,那他放手让她飞,等她在外折翼后,他再将带她回巢便是。
一场针对玉石琵琶的争夺,悄然升起。
玉苏对此一无所知,但算就什么都不知道,当冰窖里男子恶意,从遥远的天际中划过时,玉苏也似有所感般,察觉到了异样。
“在看什么?”
已是入夜,下了晚自习的玉苏骑着小电瓶,和管刑巅一起行驶在马路上,就在快要进小区时,玉苏心底突升不详。
她昂头,眉梢轻锁,看向黑沉沉的天空。
主苏盯着天空看了一会儿,迟疑几秒后,肯定道:“有人在算计我。”
好深的恶意,这恶意都笼罩头顶了。
谁的本事这么大,生出的恶意,竟让她心生不详?
风家和耿伟这么恨她,她都没曾感到这种恶意,可今儿…….
奇怪,她这又是得罪谁了?
到目前为此,她得罪过的人,都被她送给警察叔叔了,就没一个遗漏在外的。
等等,阿赫舟师傅——通沙!
想找她茬的,好像就这一个人。
可是,她又没得罪过他,且,明明是他肖想她的东西,怎么还就恶上了呢?
难不成,就只因为她废了阿赫舟?
曲谷秋后面又给她打过次电话,说通沙似乎并不在乎阿赫舟这个徒弟,据说,妖管局已经将阿赫舟遣送出境,但阿赫舟刚抵达金三角,就被他养的鬼,反噬了。
阿赫舟被玉苏逮住那天,亲眼瞧见天降功德于玉苏,这种被上苍否定的打击,本就让他意志薄弱,回去后又遭遇恶鬼反噬,据说最后疯了,还沦落成了乞丐。
徒弟都成这模样了,那通沙都不曾出现,伸手援助一下,要说这俩师徒关系有多亲密,打死玉苏,玉苏都不相信。
可如果不是通沙,又会是谁对她滋生了这等恶意?
“无防,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以你如今的实力,能赢过你的,世间没几人,多留心一些便是。”管刑巅听闻玉苏的话,嘴上虽漫不经心,但那双如鹰隼般的眸子里,却冷意森然。
玉苏盯着黑如稠墨的天空,眉梢微微上佻,冷嗤道:“这想算计我的,就跟就韭菜一样,割了一撮又一撮,怎就这么想不开呢。”
她不显山,不露水,想低调过日子,倒莫名其妙成了别人眼中的软柿子了,一个两个都挑她下手。
怎得,看她孤家寡人好对付啊!
行吧,觉得她好对付,那就来,到时候踢到铁板,就知道挑错人了。
玉苏:“回家吧,管他是谁,敢伸爪子,就剁爪子子,敢伸脑袋,就砍脑袋。”
说罢,玉苏启动车子,直奔小区。
管刑巅看着前方,那已然动怒的人,黑眸轻垂,挡住瞳底杀意。
玉苏察觉到天空中突如其来的恶感,远在首都的妖管局里,正在教导徒弟的一个貌美女子,也察觉到了天际划过的异样。
她支退徒弟,举步姗姗走到窗户边,抬头看向天空。
女子在窗户边站了半晌,最后轻轻吐息,喃喃道:“该来的终究会来,阿纵你可千万别……要不然,咱俩这一场局,便毫无意义了。”
——
在电梯里分手,玉苏回到家,稍做洗漱,便放出自己的琵琶,开始修练。刚才那股恶意,非普通人能有,她必需抓紧时间修练,让自己更加强大。
如今她实力恢复六层,虽已世间罕见,但天下依旧有能威胁她的存在。
至少,喜鹊青耕就在她之上。
但喜鹊受天赋影响,实力虽雄厚,可也不是不可撼动,她战力恢复到封神大劫之时,就有能与喜鹊一战的可能。
今晚发出恶意的人,玉苏虽不知道是谁,但她却将这口锅扣到了通沙身上。
因为,目前只有这么一个人,对她有图谋。
通沙只是一个降头师,还制造不出这等恶意,他身后肯定还有人,就是不知那暗处的人是谁。
但甭管是谁,提升自己实力总是没错。
玉苏抓紧时间修练,比玉苏先一步出电梯的管刑巅也没闲着。
管刑巅并没有回家,而是在电梯关上之后,便转身,从安全出口下楼,直接出了小区。
*
夜幕笼垂,繁星缀满天际。
市郊外的一处荒山上,管刑巅肃然而立,抬头,静静遥望天空星辰。
片刻后,他深眸轻垂,手在空中轻轻一挥。
一方玄青盾牌,顿时悬浮在他身上。盾牌一现,空中便升腾起了层层压力。
管刑巅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在盾牌上扣了扣,一又幽瞳,淡淡睨着盾牌,眼中似有怀念,也似有绝然。
刑天的法器名为干戚,干为盾,戚为斧,合在一起,为干戚。
法器虽是为斧盾,但却同出一源,并生出一个器灵。
器灵为攻击属性,一直在戚中,当初明心观的老祖宗,之所以会看到一柄斧在斩妖除魔,就是因为斧中有器灵,器灵在操纵着本体杀鬼。
管刑巅看着这一直被孕养在神识中,极少动用的盾,黑眸一睁,大斧蓦然出现他手掌。
巨爷在手,管刑巅毫不犹豫遽然一斧劈向盾牌。
盾牌幽光闪烁,当即便被自己的另一半身,劈成粉末。
粉末四散,却始终被一股力量轻轻托着,并未掉到地上。
管刑巅劈碎盾牌,抬头又往天空看了一眼,随即负手收戚,然后大掌一握,将盾牌所化的青雘粉末,全部挥向天空。
繁星闪耀的夜空,随着管刑巅这一连串的举动,乌云刹那间翻涌而起。
几声沉闷雷鸣,在乌云中酝酿,似乎有要劈下来的征兆。
管刑巅薄唇轻抿,释出一个冷然,手掌往脖间一扯,将玉苏送她的小琵琶坠子往天空中一抛。
空中雷鸣,似乎有感,又响了几声,便彻底哑了火。
夜风徐徐吹起,吹散空中乌云,那被云挡住的星辰,又一次出现在了夜幕之下。
管刑巅抬眸,继续挥掌,将青雘粉末挥向北斗七星所在的方向。
做好这些,管刑巅便负手,如一尊石像般,纹丝不动伫立山巅。
晨曦从地平面上,染了一夜风霜的人,在阳光露出刹那,那宛若深渊的黑眸,突兀一睁,
一缕精光从他眼底划过。
管刑巅抬头,双掌一抬,修长十指迅速打出一个复杂光印。
光印从他手指脱去,直冲天际。
片刻后,一根青色的棍子,骤然从天空中降下,缓缓悬浮到管刑巅面前。
这棍子看不出形状,棍身凹凸不平,但棍身上,却有一缕淡淡金线流走。
看着已重新凝聚出来的青雘棍,管刑巅眸底带起丝浅笑。
第一步成功,接下来便是将这根青雘棍子,孕养成器坯,然后打磨成武器。
看她每次使琵琶,琵琶弦声都会以剑意形状释出,应是喜爱用剑的,既是如此,那器坯便只能是剑。
青雘重铸,又有北斗之力与晨起第一缕紫气为基,这柄武器虽比不上他的戚,但也足够傲视天下,希望她能喜欢。
负手将棍子纳入体内,管刑巅抬手往空中一招,将用来掩盖他气息的玉石小坠子收回来,然后不紧不慢地重新系回到颈间,身子一晃,便下了山。
另一方,修练了一整夜的玉苏,在天刚放亮时,便结束修练,睁开了眼。
抬眼刹那,视线不经意扫到窗户外。
瞅着窗外天空,那缕划过天边的紫气,她眸子微微一张,放出神识感受了一下,随即撇嘴吐槽。
啧啧啧,大清早跑去捉紫气,他这是想练什么功?
这么勤奋,哎,她也要多加把劲,可不能落后他太多。
吐槽了几句,玉苏起身,去卫生间洗漱了一下,又跑去将隔壁屋的玉朋撬起床,兄妹二人吃完周元英做的早饭,便出了家门,去了各自的学校。
——
曼谷。
通沙天还未亮,就从梦中惊醒。
醒来之后,也不管半夜三更扰人美梦,缺不缺德,当即便往外拨打了几个电话。
这几个电话一出,他所住别墅附近的几个住房子里,陆续走出几个人,这些人一出来,便提着行李赶去了机场。
他们的目的地,皆是华国。
等这些人走后,通沙又往华国境内打了一通电话,催促着某个已经潜进华国的人,加快速度,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将东西带回曼谷,并告诉那人,他已派人前去协助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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