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莞满不在乎:“那又如何?她还能吃了我不成。”
姜莞和圆圆分别,向着谢明月家去。她装模作样地叩门,很快就有脚步声传来。
谢明月惊喜地打开门,看到是姜莞后脸上的笑意瞬间顿住:“女郎。”倒还没彻底失态。
“我也懒得进去坐,赏你的。”姜莞嘴脸嚣张,将东西往她怀里一丢。
谢明月想说她不稀罕,但她如今确实能省一笔是一笔,于是很能屈能伸地将礼物收下道:“多谢女郎。”
姜莞啧啧打量她,她的恨意几乎成了实质,偏偏还能将东西收下,实在是个狠心的人。
“女郎若是无事……”
“有事。”姜莞笑眯眯地打断她,“走吧,出去聊聊。”
谢明月看到她的笑脸背后发毛,不由挺直脊背来抵抗这种感觉:“女郎要聊什么?”
“聊一聊谢晦啊,来不来随你。”姜莞直接转身离去,压根不怕她不跟上。
谢明月听到“谢晦”二字果真咬紧牙关,神情动摇。她转身将礼物在院子中放下,将门关上追了过去。
姜莞负手走得不紧不慢,很快听到身后的踩雪声。
“你要说什么?”谢明月追上她问。
姜莞向村外走,慢条斯理道:“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咯。”
谢明月深感被她耍了,但见四下无人,恨不能揍她一顿,又顾忌她带了什么护卫所以没动:“你要往哪里去?”
“爱走不走。”姜莞冷酷极了。
谢明月舍不得谢晦,只得跟着她走,很快感受到冷。
“你究竟要说什么?什么和谢晦有关?”谢明月忍不住问。
姜莞终于转过身来,神情十分恶劣:“我要说,谢晦是我的,你个村姑别肖想他了!”
零零九在姜莞心中倒抽一口凉气,纵然知道她今日要做什么,也被她的作死本事吓得不行。
谢明月被她气得半死,圆滚滚的眼珠瞪得几乎要从眼眶里掉出来,几乎要伸手打姜莞。
姜莞顿时警惕地跑远了些,一脸戒备:“他本就不喜欢你,若是喜欢你,这么多年了怎么一点苗头也没有?只有你蠢,看不透这些!”
谢明月被她揭开遮羞布,恨得双目充血,看样子要将姜莞撕成碎片。
姜莞又道:“我看你与一般村姑也不一样,何必吊死在一个男人身上?你认得草药,不如做些别的,也比巴着不喜欢你的谢晦好。男人算什么东西,你是真丢人!”
谢明月只听得进“巴着谢晦”这句话,以为姜莞是在捍卫谢晦,气道:“你说我,你又何尝不是如此?不然也不必到我面前向我耀武扬威!”
姜莞摇头:“我们不同。”
“有什么不同?”谢明月咬牙切齿。
姜莞眨眨眼,十分做作:“因为是谢晦主动喜欢我的,我可不喜欢他。”
谢明月脑袋一嗡,彻底被她激怒,也顾不上暗中有没有护卫,要来打姜莞。
姜莞面色却一下子变了,先一步攥着领口蹲了下来,浑身颤抖,头向上仰,呼吸不畅的样子。
谢明月的怒气顿时下去,以为是姜莞又在装模作样,惊疑不定地问:“你又在作什么妖!”
姜莞哆嗦着嘴唇,兜帽头上滑落,谢明月看见一张惨白的脸,连嘴唇都是白的,半分血色没有。
“香……囊……”姜莞颤抖着手去摸自己腰间,却没抓住。颜色鲜艳的香囊落在雪地中格外显眼。
谢明月骤然想起姜莞有病,目不转睛地盯着雪地中的香囊,不知道在想什么。
姜莞此时俨然已经出的气多进的气少,跪倒在雪地中无力地去抓那香囊,眼见着她终于能碰到。
谢明月面无表情地将香囊一脚踢远。
姜莞甚至没有力气抬头看她,只想着抓住香囊。
谢明月踢了一脚后心中恶意的闸门大开,她一不做二不休,又踢了一脚,直接将香囊踢得滚了几滚,在雪中彻底不见踪影。
姜莞已经没了动静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谢明月深呼吸一口,转身就跑,根本不敢查看地上姜莞的情况。
“人走了,别装了。”零零九提醒姜莞。
姜莞躺在雪里犯懒:“再躺会儿,累死我了,演戏也很不容易好不好!”
“你这么躺要生病了。”零零九不知不觉已经关心起她。
姜莞抬头看着天上不知何时升起的皎洁月亮,眼睛眨眨:“月亮出来了。”没头没脑的一句话。
她躺着从腰带中抠出枚丹药含在舌下,对零零九道:“月亮出来了,谢晦就该找过来了。我吃了药后便没有意识了,你可要帮我看好他,他若是敢轻薄我,我就让护卫砍了他的爪子!”
她说完便合上双眼,身体没了起伏,和死了一样。
过了一会儿,远处依稀有脚步声传来。
第127章 谢明月死了
谢晦醒来时窗外罕见地出现了日月同辉之景,夕阳与新月同时挂在湛蓝色的天上。
他从床上费劲地坐起,立刻以手撑额,人才稍微清醒。他很快意识到自己生病了,但这并不妨事。
谢晦将衣物穿好向窗边去,窗棂上还残留着甜香。他很迟钝地才嗅到这股香味儿,后知后觉或许那不是梦。
院中只有谢明在借着雪光看书,见谢晦出来,他将书卷放下拍拍身上的雪屑说:“哥,要吃东西吗?昨日和女郎吃剩的饭正热着,我打算当晚饭吃的。”
谢晦嗓音微哑,向姜莞房间看了一眼问:“女郎呢?”
“去各家送礼物啦。”谢明后知后觉,“不过她天还亮着的时候就去了,这时候还没回来。”
谢晦心脏忽然难受起来,他想或许是风寒作祟。不过谢明的话倒证明了一点,他确实没做梦,她的确来他房间了。
“哥,你生病了吗?我听你声音哑了。”谢明探头探脑,关切极了。
“不碍事。”谢晦神色冷淡,只盯着院门看。
院门外很快有动静,门被推开,进来的却是圆圆。
谢晦心脏的不适感更加强烈,他不由自主地蜷起手指,神色依旧平静问:“怎么只有你回来了,女郎呢?”
圆圆听了反倒大吃一惊:“女郎还没回来吗?她只去了一家,该早回来了呀!”
谢明也觉察出不对劲来:“我一直在院子里看书,女郎若回来了我一定能看见,她还没回来!”
谢晦沉声问:“护卫没有跟着你们两个一起去么?”
圆圆慌神,连连摇头:“不曾。女郎说只是送些礼物,让几个护卫一起帮忙送东西了,没贴身带着谁。”
“护卫都回来了么?”谢晦因着生病,喉咙干渴,四肢无力,但都不碍事,他完全可以忍。
“我去看看。”圆圆慌里慌张地跑进柴房,那里自从姜莞住进来后就被改作她护卫们住的地方。
一句话的功夫,圆圆便四名护卫一起出来,面色都不怎么好看。
“人都回来了,除了女郎。”圆圆眼睛已经红了,“女郎会去哪里呢!”她声音中带了哭腔。
谢晦依旧十分冷静,语气严肃,带了极强的压迫感问:“你们中是谁最后和女郎分别?”
圆圆哭道:“是我!最后是我和女郎各自分开,女郎去了一家送礼,我送了四家。”
谢晦嗓子很难发出声来,但他罔顾自身生理上的不适问:“你将最后分开时的情形详细说明。”
圆圆吓得脑子一片空白,眼下只有泪珠断了线地落,说起话来颠三倒四:“当时只剩下几家,女郎手中只剩下一份礼,就只送那一家,然后我们便分开了。”
“是哪一家!”谢晦很会抓关键。
“谢明月!是谢明月她家!”圆圆哭了满脸眼泪道。
众人听说是谢明月家,心中都升起些不好的感觉。
“劳驾各位在村中村附近搜寻,我去谢明月家一问究竟。”谢晦看向四个护卫道,依旧不失理智。
四个护卫也很给他面子,沉默地点点头。
“圆圆,你跟我来。谢明,你去和护卫一起找女郎。”谢晦分工明确,两方立刻行动起来。
他带着圆圆直接向谢明月家去,步履飞快,将生病的事都忘在脑后。
圆圆跟不上他的速度,小跑着追他道:“谢晦哥,你走慢点,我追不上!”
谢晦这才将步履放慢,沉沉道:“抱歉。”
他很快到谢明月家门前将门叩响,门内许久才有开门声,院子门才被打开,是一脸迷茫的谢明月。她看到谢晦后露出一贯惊喜的笑,待看到圆圆后才将笑容收敛。
圆圆看她这表情一愣,张口便问:“女郎来给你家送东西了吗?”
谢明月眼睫微垂:“来了,怎么了?”
圆圆看了谢晦一眼道:“女郎给你家送完东西后便不见了!你可知道她去哪了吗?”
谢明月仿佛很吃惊的样子,摇摇头:“她将东西给我后便走了,你们也知道,我与她并没有什么话说。”
圆圆听谢明月答得有条不紊,顿时没了主心骨。若女郎在此之后失踪,谁会知道她去了哪里?
谢晦终于开口:“她将礼物给你后她去了哪里?”
谢明月被谢晦问起有些慌神,但早已将说辞想好,这时候依旧对答如流:“我不知道,她也不会告诉我她要去哪。”十分合理。
谢晦道:“那你呢?”
谢明月不解其意:“什么我呢?”
谢晦看向她,目光如刀:“她走后你去了哪里?”
谢明月不敢与之对视,将头转向一旁:“我自然是在家中。”
“一直在家中?”谢晦强调“一直”二字。
谢明月被他紧锣密鼓地追问逼的没有喘息的功夫,不由道:“是,我一直在家中。”她心中虽然紧张,但确定自己一路上回来不曾被人看到,又有了底气。
“谁可以证明?”谢晦不依不饶,冷冷发问,仿佛他已经确定事情和谢明月有关。
“……我一直在家这种事要怎么证明?”谢明月声音中带了急躁,“难道谢晦哥觉得女郎不见与我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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