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了之。”沐容若哈哈笑道,“说起来容若也有些好奇,男人喜新厌旧也是正常,何况是后宫佳丽如云的父皇。为什么父皇二十年如一日的宠爱您?就算这阵子您和父皇有些嫌隙,可连我都看得出来,父皇对您的牵挂还是在心尖上,面上的冷淡不过是做给旁人看的罢了。”
瑛贵妃听儿子这样说,面上也难掩得意之色,丰满的面颊荡漾出红晕,扭过头道:“本宫说出来只怕你也不信。本宫当年不过是一个五品尚书郎之女,相貌也不算是顶顶出众,哪里奢望过能得盛宠,可…”瑛贵妃闭眼仿佛回忆起选秀的那一天,“可你父皇从那么多天姿国色中第一眼就看见了本宫。他看也没多看别的秀女一眼,直直走到本宫身边,盯着本宫的脸看了很久,很久…当晚,皇上就宣本宫侍寝。”
沐容若听的愈发出神,身子不禁又靠近了些。
瑛贵妃暧昧的轻叹了声,“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子,宫规还没教习完就要侍寝,换作是哪个都是又惊又怕。本宫也怕,本宫从没见过天子,怎么能不怕?皇上血气方刚,本宫吓得直掉眼泪,生怕伺候的皇上不如意,回头就抄了我满门…可谁知道…”瑛贵妃看向认真听着的沐容若,“皇上那夜之后就把本宫宠到了天上。本宫就算恃宠生娇,皇上也从没有觉得半分不好,还越发喜欢这样。要是本宫和别的嫔妃一样战战兢兢的样子,怕是皇上还觉得不自在呢。”
瑛贵妃说到得意处忍不住笑出了声,“所以说,皇上喜欢你,你就什么都是好的,要是不喜欢谁,任凭那人费尽心思,也不过得皇上表面的敷衍而已,难得长久!”
“听母妃这样说,容若也就放心了。”沐容若起身笑道,“时候不早,母妃早些休息。”
沐容若推开门走了出去,见翠儿蜷缩在院子角落里瑟瑟发着抖,漠然的看了眼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
瑛贵妃换了个惬意的姿势斜卧在软榻上,轻托腮帮忆着自己和宣离帝的第一夜:
——“你不能怪朕。”
——“疼…你出去…”
她应该是这样说的,青涩惊恐的自己哪里还说得出取悦宣离帝的话,她稚气的脸上挂满了晶莹滚热的泪水,“好疼…疼…”
唐瑛也是有些后怕的,后宫的女人哪里敢对宣离帝说一个不字,她初次就敢大不敬的让龙体出去,也真是不知者不罪了。可就在她疼的泣不成声的时候,宣离帝忽然紧紧抱住了她,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瑛儿…瑛儿…”宣离帝一遍遍低呼着她的名字,“不要离开朕…不要离开朕…”
唐瑛止住抽泣,鼓足勇气睁开婆娑的泪眼看着这个第一天见到自己,就要了自己的男人,他叫自己“瑛儿”,这让唐瑛莫名的觉得自己与他亲近起来。她生涩的也环抱住了浑身汗湿的宣离帝,学着他对自己的样子小心的爱抚着他的脊背,像是安抚着这个瞬时无助的男子。
第二天,唐瑛就被封做瑛妃,隔年怀上皇嗣,皇嗣还未诞下就破例册封为贵妃,盛宠无人可比,形同副后。
这一宠,就是二十年。
二十年如弹指一挥间刹那而过,瑛贵妃唇角露出得意的笑意,斜卧着小憩过去。
第56章 夜探龙府
唐瑛止住抽泣,鼓足勇气睁开婆娑的泪眼看着这个第一天见到自己,就要了自己的男人,他叫自己“瑛儿”,这让唐瑛莫名的觉得自己与他亲近起来。她生涩的也环抱住了浑身汗湿的宣离帝,学着他对自己的样子小心的爱抚着他的脊背。
第二天,唐瑛就被封做瑛妃,隔年怀上皇嗣,皇嗣还未诞下就破例册封为贵妃,盛宠无人可比,形同副后。
这一宠,就是二十年。
二十年如弹指一挥间刹那而过,瑛贵妃唇角露出得意的笑意,斜卧着小憩过去。
定远侯府
——“龙筱落水了!?”沈炼噌的跳起身子,指着匆匆来报的宫中侍卫急道。
沈追赶忙站起身按住弟弟的肩膀,挡到他身前,生怕被这侍卫看出什么异样来,“你慢慢说,是不是皇上传我连夜进宫?”
沈追是宣离帝亲封的都尉,皇宫半数御林军也在他的麾下,宫里有事也多会传他督导,淑妃姐妹落水的事不过半晌就有御林军的人赶到沈家告知,本来好好的月圆夜,倒是让定远侯府也难得安宁。
——“皇上把淑妃差点落水的事交由皇后处理,虽然暂时没有宣都尉大人您入宫,但属下还是赶紧来知会您一声,要是皇上宣您,大人也能早有准备才好。”来人道。
“噢…”沈追吁出一口气,“交由皇后处理…”
这一句话出来,沈家的人都明白了什么,沈啸天叹了声道:“都是一家人,这又是何苦…”
沈追挥散禀报的侍卫,见沈炼还呆呆站在原地,搭着他的肩将他重重的按在凳子上,掐了把道:“刚刚来人也说了,龙三识水性,护下自己的大姐,自己也好好的很,不会有事的。”
这丫头送自己出了朱雀门,明明已经折返回了长春宫,怎么又往御花园去了?沈炼暗暗恼着龙筱,见父亲意味深长的看着自己,忙收起脸上的忧色,执起茶壶给父亲的茶盏里添了些热水。
明月仍是高悬着,可原来坐在院子里赏月的这家人却都像是没有了兴致,又坐了不到一炷香的工夫,沈啸天就起身往书房去了,沈追晚饭时的酒喝的有些多,打了几个哈欠也回了寝屋。偌大的后院里只剩下沈炼和花银母子,沈炼想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又迟疑着咽了回去,转动着手里的茶盏却怎么也递不进嘴边。
——“你想托娘进宫看看龙筱?”花银看着眼神不定的儿子。
“娘…”沈炼滑下手里的茶盏,“虽然知道筱儿没事,但娘要是能去看一眼…”
“筱儿…”花银面上掠过一丝颤动,“你和龙筱那晚彻夜未归,娘信你,所以一句话都没有问过你…你和龙筱…”
沈炼的黑眸忽然定住,垂下长睫笃定道:“筱儿冰清玉洁,儿子真心喜欢她,怎么会伤了她?娘放心,儿子顽劣,却有些事,也绝不会去做的。”
——“你果然是喜欢上了她。”花银深深注视着儿子年轻凌厉的脸,“可龙女世代为后,几乎没有嫁给过沐氏以外的男子,沈炼,你又打算怎么做?”
见儿子欲言又止,花银缓缓走到院子中间,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道:“你无官无爵,沈家也不是世族豪门,龙家凭什么会把女儿许配给你?就凭…”花银顿住话,见明月隐入密云里,声音也幽幽低了下来,“就凭…皇上对你所谓的偏爱器重?”
——“娘…”
“娘知道你在想什么。”花银打断沈炼,指着不见月色的夜空,“君恩如明月,能照你一时,却护不了你一世,就算皇上把龙筱指给你,他日皇上不在,沈家占着一个龙家的女儿,还不是如履薄冰,不会有一日的安宁。”
沈炼明白母亲话中的意思,可恍惚间,他又有些不明白,“爹最恨我和龙家的人亲近,上次那巴掌也是因为龙筱…为什么娘…并不避讳我和龙筱…”
花银上下看着俊武的儿子,笑了声道:“因为娘太了解你,炼儿认定的事,刀山火海也非做不可,爹和娘怎么拦得住你?与其你想旁的法子惹出什么祸事来,做娘的还不替你想一条行得通的路?”
沈炼自嘲一笑,“我沈炼自小就不喜欢功名利禄,还以为是个幼子,凡是不喜欢的都有大哥挡着,自己悠悠哉哉不知道多好,想不到…还是要和大哥一样。”
“苍都小霸王文可傲立朝堂,武可拔剑江湖。”花银眸子忽的闪出光泽,“你明明可以去做的事,为什么不去做?”花银扶住沈炼高挺的肩膀,欣慰道,“你爹要是知道你能常去军营和他一起练兵,一定会很高兴。”
沈炼不想答应,可每每想起龙筱待在叵测的后宫里,他就浑身不是滋味,惊闻龙筱为救淑妃落水,他真想即刻就冲进长春宫,带着她远走高飞也好。沈炼看着母亲期待的眼神,咬着下唇艰难道:“娘教诲的是,就当…是为了龙筱吧。”
沈炼几步走到院子角落的水缸边,舀起一瓢凉水从头浇下,抹了把脸径直走出了院子。花银冷静的看着儿子身上滴滴答答坠下的水珠,眸子温柔中带着一种坚定。
同一轮圆月下,涟城,龙府外。
——“吁…”龙希风勒紧马脖停下疾驰了多日的步子,抬眼看着龙府的牌匾,“千赶万赶,终于赶在中秋这天到了家门口,还来得及和爹娘吃口团圆饭。”
“龙大少爷一言九鼎,书信里说了中秋夜回来,就一定要这一日回来。”夏夷欢绕着手里的马缰淡淡笑道,“夏某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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