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略带一丝埋冤的问二皇子妃:“你到底有没有按照我的嘱咐喝药?”
二皇子妃闻言忙道:“儿媳喝了的。”
“那你怎么到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太后闻言也加入了催生的队伍。
二皇子妃闻言心内苦涩,但经过这几年宫廷生活的磨练,她也不敢如往常那样随意表露自己的心思了。
二皇子妃陪着笑道:“孙媳也不知道,孙媳的母亲前两天还说从一个得道的高人那里得了个偏方,孙媳正准备试一试呢。”
太后和德妃听她为了孩子一直在尝试各种偏方,倒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但德妃到底还有些不满,只是在太后这里不好表现出来,担心扫了老人家的兴。
直到两位郡主过来了,德妃都没和二皇子妃再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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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走后,魏若先是去暖阁看了一眼老夫人和两个孩子,她见老夫人和孩子们被陈姑姑照顾的很好,又想去看一看母亲的情况,只和老夫人说了两句话后便去了东侧间。
经过三天的休养,贵妃的气色比之生产那天好上了不少。
她已知道洗三宴上发生的事情,看到魏若进来,她就道:“刚刚多亏你了,不然你弟弟还不知道要哭到什么时候呢?”
魏若闻言笑道:“我当时也是有些着急便试着去抱一抱他,倒没想到他居然愿意要我。”
南嬷嬷正站在一旁看着奶嬷嬷给五皇子看尿布,听到魏若如此说,她转头笑着道:“咱们这几日都贴身伺候着五皇子,可他谁抱都哄不好,偏偏您一抱就好了,可见血缘关系的奇妙。”
贵妃深以为然,她看着自己的大女儿和小儿子都在自己身边便想起了自己的二女儿。
“平宁呢?”贵妃笑着问南嬷嬷。
南嬷嬷忙道:“刚刚公主本来想进来看您的,结果永安长公主说几位长公主准备在安太妃那里玩投壶,临走前把公主给叫走了。”
贵妃闻言就摇了摇头道:“平宁最喜欢玩这些玩意了,听到有玩的哪里能不跟着走。”
魏若闻言笑道:“我像妹妹这个年纪的时候也喜欢玩,那会儿仁安长公主的女儿康平县主在乐太妃那里小住,我们俩上完课后还经常聚在乐太妃的后殿里跳百索。”
魏若说的康平县主是乐太妃的外孙女,她母亲仁安长公主和先帝是同父异母的姐弟,仁安长公主和她母亲一样不得圣宠,康平县主在皇亲贵胄中也是一个小透明一般的存在。
乐太妃只有仁安长公主这么一个女儿,仁安长公主又只得了康平县主这么一个孩子。
乐太妃对康平县主自然爱若珍宝,经常将康平县主接入宫中小住。
正好魏若那时也经常住在宫里,这么一来二去的两人就熟悉了起来。
贵妃闻言似是想起了往事,她笑着道:“那会儿子你们可是把乐太妃吵的不行。”
魏若也跟着笑。
“说起来康平,前段时间乐太妃到我这里来串门的时候提起她了。”贵妃笑过之后道。
“是吗?她这一向可好?”魏若闻言也好奇了起来。
康平县主成年后就由父亲做主许给了旧友家的孩子,她成亲后在京中待了一段时间便随着夫婿调动去了康北。
康北位于大周朝的东北方,离京城约莫有十日的路程,那里天寒地冻的。
一开始乐太妃和仁安长公主都舍不得让康平县主去那么远的地方,可康平县主却觉得她夫婿至少要在康北待上个十年,若是长期分居恐不利于夫妻感情。
乐太妃和仁安长公主后来一想也是,便含泪送走了康平县主。
她刚去康北的前两年还和魏若时常通信,只是后来两人都有了各自的事情,联络变少了。
魏若有时候也只能从贵妃这里听得她的只言片语。
听到魏若打听康平县主的消息,贵妃就笑着道:“她大女儿已经十岁了,听乐太妃说康平担心若是在康北替她女儿说亲,只怕她女儿将来就要留在康北了。可她夫婿还要过几年才能调回到京城,她担心若是等过几年再给她女儿说亲就有些晚了。因此她打算年底把女儿送回京城由仁安照顾着,顺带再让仁安帮她女儿相看门亲事。”
“瑶姐儿居然都十岁了啊。”魏若闻言不由得感慨。
瑶姐儿出生时,康平还未随夫婿去康北,因此魏若是见过瑶姐儿的。
贵妃见魏若感概万千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
“咱们恒哥儿和毅哥儿不也快九岁了吗?”贵妃笑着道。
那倒也是。
魏若闻言也笑了起来。
此时奶嬷嬷已经为五皇子换好尿布了,贵妃见状就让奶嬷嬷把五皇子抱到自己的身边。
魏若也抬头看着五皇子,她见五皇子到了母亲怀里后就舒服的闭上了眼睛,忍不住笑了起来。
“说起来,弟弟睁眼睛的时间倒比恒哥儿他们还要早些,那会儿洗三时我看到他眼睛睁开了还愣了一下。”笑过之后,魏若对贵妃道。
贵妃闻言就道:“他昨天晚上就能睁眼睛了,陛下本来在和那些朝臣们谈论政事,听说他睁眼了就丢下那些朝臣过来了,偏偏陛下刚来,他又睡着了。”
魏若闻言就笑了起来:“那陛下岂不是今天才看到?”
“应该是,你弟弟昨天半夜才醒,那会儿陛下已经睡了。”贵妃笑着道。
五皇子在贵妃怀里躺了一会儿就又哼唧了起来。
贵妃见状便对奶嬷嬷道:“刚换完尿布应该不是尿了,估计是饿了,你带着五皇子去西侧间喂喂他吧。”
奶嬷嬷连忙应了,从贵妃手里接过五皇子后就去了西侧间。
南嬷嬷惦记着外面宫人们收拾宫殿的事情,便也要出去看看。
她们走后,贵妃又重新提起了两个外孙。
“之前我怀着身孕也没心思问你,恒哥儿和毅哥儿的婚事你是怎么打算的?”贵妃笑着问魏若,显然她也听到了外面的那些事情。
魏若一听贵妃提起两个儿子的婚事就觉得有些头疼,她总觉得自己才刚刚出嫁没多久,怎么一眨眼就有很多人过来给她儿子说亲了。
魏若就把成国公世子夫人以及二老夫人和三姑母等人说亲的事告诉了贵妃。
“…..她们托的都是跟我们家关系亲近的人家,我们就是想推也要思量一下要怎么说话。”魏若笑着道。
贵妃听到这里忍不住笑了起来,她对魏若道:“前段时间乐太妃来时,一直在打听我们毅哥儿的事情,我看着她那意思估计是想把瑶姐儿许配给咱们毅哥儿。”
“可瑶姐儿比毅哥儿还要大一些啊,娘别是会错意了吧。”魏若闻言十分的诧异。
贵妃闻言摇了摇头道:“不会,她先是问了毅哥儿的事情,又说起瑶姐儿要来京城相看的事情,到最后还说瑶姐儿性情温和,不论和谁都能处的来。她要是没那心思只说瑶姐儿就行了,干嘛要提毅哥儿?”
魏若闻言竟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总觉得和康平县主一起玩耍的日子似在昨天,可眨眼间她女儿竟然也要许人了,她想许的人竟然还是她儿子。
贵妃却误以为魏若的沉默是不愿意,她就劝魏若:“瑶姐儿虽然比毅哥儿大,可女孩大点会疼人,咱们毅哥儿原本性子就跳脱,要是找了比他年纪小的,两个人不知道怎么闹呢。再说了康平自小就和你关系好,有这一层关系在,瑶姐儿肯定也愿意和你亲近,找她总比找那不知底细的强吧。”
贵妃越说就越觉得这门亲事好。
如果是恒哥儿的话她可能还会犹豫许久,毕竟恒哥儿是长子,将来是要支应门庭的,他的妻子肯定要慎重选择。
可毅哥儿却不存在这个问题,贵妃觉得只要姑娘性情好,愿意孝顺她女儿就可以了。
瑶姐儿的家世性情都不错,康平县主又和魏若关系好,在贵妃看来是一个十分合适的人选。
魏若原本态度坚决,要等到孩子们大一点再说亲,可她听完贵妃说的又觉得心动,但她转念又想起孩子们要练武的事情。
魏若就道:“娘说的也有道理,不过公爷他们也不打算现在为两个孩子说亲事。之前世子夫人她们托人过来的时候,祖母和婆母就想放出两个孩子要到十几岁才能说亲的风声,但这段时间总是有这样那样的事便耽误了。”
“为什么要十几岁才说亲啊?”贵妃一听就急了。
她之前怀孕,魏若不想和她说太多家里的事情以免她心急上火,所以贵妃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
魏若忙和她解释:“我们家两个孩子情况特殊,公爷说了要让他们好好练武,在武术大成之前不能碰这男女之事的。若是早早就说了亲事,咱们家总不好让人家姑娘拖到十七八岁才进门,可那时候两个孩子也还正在练功。”
贵妃闻言沉默。
她刚刚心急外孙们倒是忘了安国公府的男儿大多都是要练武的,因此他们家的男儿也比别家成亲要晚。
“拖到十七八岁也没什么吗?你要是觉得瑶姐儿大了些,那就再说别的人家。”贵妃还是觉得要早早的相看才能找到好姑娘。
魏若没想到她和婆母她们在恒哥儿和毅哥儿的婚事上达成一致意见了,却在贵妃这里碰了钉子。
她想了想道:“两个孩子年龄还小,距离成亲怎么找也有个十年了,若是早早就定了亲事,这中间要是有个意外,岂不是伤了两家的情分?”
这也是魏若不想这么早就为儿子们相看人家的原因之一。
除了同贵妃说的儿子们要练武,不宜过早成婚之外,魏若还担心儿子们长大后另有自己的心思。
若是他们不喜欢她看中的姑娘,她总不能应按着他们的头让他们成亲,再者就算她硬逼着他们成亲,但强扭的瓜不甜,只怕这世上也只是又多了一对怨偶。
恒哥儿和毅哥儿是男子,他们比女子有着更为广阔的空间,若是婚姻不顺了,他们大可以去朝堂中施展自己的才华,找寻其他的乐趣。
可女子就不一样了,她们只能待在后院里,看婆婆和夫婿的脸色过日子。
魏若不希望因为自己的不谨慎或是心急,害了别的女孩的一生。
贵妃不知魏若的心中所想,但她在听到魏若所说恐有意外发生时,也有了自己的顾虑。
她担心的是若是这十年,那家的女孩因此早夭,两个孩子恐会背上克妻的名头。
这么一想,贵妃又觉得两个孩子晚一些说亲事也可以,但她脸上到底有些遗憾。
魏若见自己好不容易说服了母亲,自然不愿再提起这个话题了,她便捡了别的话题和母亲说。
贵妃也不想在此时败了兴致,便也顺着魏若的话说了起来。
就在魏若和贵妃母女闲话的时候,启和帝也在养心殿内和兄弟们显摆。
“….才出生两天就睁开眼睛了,朕昨天知道了高兴本想要去看一看,结果他又睡了。”启和帝十分骄傲的对他的兄弟和堂兄弟们道。
众位王爷、郡王们在外面也是跺一跺脚京城内抖三抖的人物,但到了启和帝这里也只能陪着笑哄他。
景王就道:“听老人说越是聪明的孩子睁眼睛越早,五皇子刚出生两天就能睁眼睛了,将来也一定是个聪明的孩子。”
他这话算是说到启和帝的心坎里去了,他笑眯眯的点了点头。
众人见他喜欢听这些话,便着力顺着他说话,直把五皇子夸的跟个神人似的。
启和帝被奉承的十分舒泰,一直笑眯眯的坐在那里。
大皇子、二皇子和三皇子等人坐在角落里,听到叔伯们如此卖力的夸着刚出生的弟弟,心中思绪万千,可他们面上却一直做出一副笑眯眯的模样。
洗三宴后,三皇子满怀心事的回了皇子府。
他见自有内侍们服侍三皇子妃和四郡主回后院,便自顾自的回了前院。
在前院冷静了一会儿后,三皇子还是有些心绪难平,只要一想到那个新生的弟弟,他就觉得如鲠在喉。
他原本想在这里思考一下现在的局势的,但坐了一会儿觉得思绪烦乱,心想自己现在反正也想不进去了,还不如回后院欢乐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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