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赖你怎么着?”男人微微扬起坚毅的下巴,“我就喜欢这样。”
乔予笙,“……”
真不要脸!
她张了张嘴,一时说不出话来。
苏堇偷偷站在卧室门口,侧耳贴上去听着里面的动静,谈枭方才走时的脸色在她脑海挥抹不去,她想着,这会儿两个人该是吵得不可开交。
可她仔细观察半天,什么声儿都没有。
依着谈枭的脾气,不该是摔东西了么?
她略微弯着一双腿,全神贯注,根本没注意到身后的人影。
慕容钰拉拢披肩,梳理整齐的发髻披下来,显然是准备入睡了。苏堇穿着件睡裙,白皙的双腿露出来,慕容钰脸色瞬间难看,她手掌伸过去,拍了拍她的背。
“小堇。”
苏堇受惊,眸中的慌张藏不住,旋身后,背部紧挨墙角,“谈,谈夫人……”
慕容钰视线敏锐,“你不去休息,跑来这儿做什么?”
苏堇垂下面容,支支吾吾,又害怕屋内的人听见,只能尽量压低嗓子,“谈老大在同予笙打电话,我是担心……担心他们又吵起来。”
闻言,慕容钰眼皮跳了下,复又恢复如常。
她双手垂在身侧,语气缓缓,却有种不怒自威的架势,“小堇啊,谈家的事,还轮不到一个外人来插手。”
苏堇面露尴尬,脸颊火辣辣的,犹被人当众打了巴掌。
“我,我明白了。”
“往后别穿的这么短了,到底不是在自个儿家。”
慕容钰眼角自她大腿处擦过,苏堇抿住唇,两手捏着裙角灰溜溜退回客房。
直到耳畔传来锁门声,慕容钰严肃的面色终变缓和,方才的鄙夷已消失不见。
她走向卧室,拍了拍门,“阿枭。”
不一会儿,房门打开,谈枭站在屋内,神态自若。
“妈。”
慕容钰认真端详,谈枭手里的确拿着电话,可他面容平静,俊美无暇的脸甚至有不经意展露的神采,倒不像苏堇说的那样,又失去什么理智。
“阿枭。”慕容钰一番试探,“跟谁打电话呢?”
“一个疯婆子。”他玩味道。
“记得早些休息。”慕容钰没有戳破,只要不是吵架,随便怎么胡说八道都成。
年轻人,都爱折腾。
谈枭关上门。
乔予笙觉得他是故意的,“你说谁是疯婆子?”
男人浅笑,嘴边勾起弧度,一道隐藏的梨涡露出来,着实蛊惑人心。
“谁应说谁。”
听得出,他这会儿高兴,因为什么原因,却猜不透。
乔予笙懒得同他扯,“我要睡了。”
谈枭大步来到床头柜,将抽屉拉开,从一条拆封的烟盒中取出一包,打火机扳开后,他习惯性点燃一支。
烟灰缸内,残留的烟杆已经装得满满的,他近个把月来,烟瘾非常大,几乎每天都要耗掉两包。
男人身子侧倚着衣柜,被烟絮熏染过的眼角微眯着盯向镜中,朦胧里,竟蕴出一张讳莫如深的脸,特别是那对剑眉,刀削一般,很是锋利。
“笙笙。”
乔予笙等了好些时间才听到这两个字,谈枭抽口烟,似觉得不过瘾,又狠抿了口才肯罢休,“我们很久都没有像现在这样说过话了。”
“是吗?”
乔予笙一只手拿久了,嫌酸,她换了只手听电话。
谈枭指尖弹走烟蒂,“这段时间,我们几时这样心平气和过?”
心平气和?
乔予笙不觉得。
不过是种骗人的假象而已,谈枭给她的痛,只要闭上眼睛,她就忘不了,有时候伴随的,便是一整夜的噩梦。
她会梦见他,凶戾地掐住她的脖子,告诫她,如果再不回去,他就要将活人变成死人!
而现实中,谈枭也确实有这股狠劲儿。
乔予笙绷着唇,没有即刻否定,只是不说话。
谈枭脑海中不断浮现她的影子,想象着她此时的表情,对他,有没有一点点……
心软?
“我们见一面吧。”他突然要求,又仿佛是下了一道命令。
她知道他的专横。
“什么时候?”
“明天。”这次,男人似在征求她的意见,“怎么样?”
乔予笙侧身躺在床沿,一件棉被拉过肩膀,少了他在旁边整晚的搂抱,她的睡相露出本性,再不是那么中规中矩,一张床由她独占,怎么摆放都可以。
“外面都是记者,我出不去。”
“这事儿我会摆平。”
乔予笙好不容易逃出来,不会真傻到再入了狼窝,她几番推辞,谈枭霸道,完全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就这么说定了。”
“不行。”她急切道。
男人猜得出她顾虑着什么,索性把话说死,“我保证,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事。”不管乔予笙信不信,他都没留给她退步,“某些话总是要当面说开才好解决的,难不成你想永远关在那间屋子里同我耗一辈子?你耗得起,你姥姥呢?多替别人想想总归不会错。”
精明如他,懂得掌握她的每一个弱点,捏住她的死穴,一击即中。
乔予笙真的很无奈。
------题外话------
又特么断网了我会乱说?苦逼的我,抱着电脑跑了好远的路来传个文……冷屎我老人家了~
088你注定是我的女人
有时候,没有退路,便只能硬着头皮向前走。
正如谈枭所说,除非她想一辈子禁在这儿。
显然,不可能。
乔予笙不得不答应。
第二天,她起得很早,时钟才过八点,王秀兰意外发现,门口的记者都不见了,眼瞅乔予笙一副要出去的样子,她心存疑虑,“予笙,你这是……”
“姥姥,你别担心。”乔予笙不想瞒她,“我约好同谈枭见面,想把某些话说清楚。”
“就你一个人?”
王秀兰闻言,眼里夹杂着忐忑不安,谈枭是什么样儿,她从电视里获悉不少,虽然皆是一片好评,但她到底不放心。若真是个好人,怎能把她们逼成这种地步?
“姥姥。”乔予笙握住她的手安慰,“不会有事的,我怀着孩子,他不能拿我怎么样。”
“予笙……”
王秀兰张张嘴,嗓子堵涩,不知道怎么往下说。
乔予笙扬起唇角,笑容清浅,王秀兰看到后,心里多少舒服些,“有什么事记得打电话。”
“好。”
乔予笙拎起个圆盘大小的帆布包,王秀兰送她到门口,心里还是放心不下,“早点回来啊。”
“嗯。”她把围脖圈上,小脸用一副硕大的墨镜遮掩。
王秀兰将她送进电梯,眼见予笙消失不见,她才肯转身回屋。
心中,七上八下。
乔予笙盯视着直线下降的数字,封闭狭隘的空间内,像是缺少氧气般令她呼吸不顺,离开这一个多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从年前到年后,好似跨过一个世纪那么久。
她紧拽手心的包包,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柳素怀孕的新闻,自一大早就开始闹得沸沸扬扬,轰动的消息来势汹汹,成功吸引了所有记者注目,乔予笙甚至分不清,这事儿究竟是谈枭有意炒作,达到转移公众视线的目的,还是……实事求是。
过多的,她不愿再想。
电梯下到一楼,乔予笙绕过一处喷水池,信步朝外走。
她目光垂落到脚尖不远处,围脖拉拢至嘴唇上方,完全藏起容颜。
谈枭说会在门口接她,她步伐匆匆,生怕被人认出来。
迎面,一道身影带过。
乔予笙专注着脚下,两人擦肩时一不小心撞了下,乔予笙抬起头,无意间扫了眼对方。
“对不起。”那名女人先开口,似乎有急事,面色凝重。
乔予笙却第一时间认出了她,“吴娇?”她取下墨镜,有些不敢信,“真的是你?”
听见有人喊着自己的名字,女人先是一愣,随即打量道,“你认识我?”
“我是乔予笙啊,你不记得了?”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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