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贤脚步走进去,“不好意思,路上堵车。”
“谈先生刚走。”
宋贤视线投向主位,那张空空如也的椅子上,“看来,我要重新找个时间,约谈先生吃饭了。”
郑局长食指隔空点点他,嘴角笑意放大。
谈枭开着车子,一路驶往酒店方向。
酒桌上,被人灌醉才能称得上喝高兴了,谈枭在席间,十多个人端着白酒轮番上阵,男人一杯一杯下肚,喝得并不少。
车室内,充斥着浓烈的酒气。
乔予笙放下车窗,让冷风灌进来,把这些气味吹淡,“你还好吗?”
男人松下脖子上的领带,“没事。”
“你把车停下,让我来开。”
乔予笙知道,区区酒驾治不了他,那种法律法规都是用来惩戒老百姓的,可她还想长命百岁。
谈枭斜睇来个眼神,“你行?”
“再生疏也比你现在强。”
她长这么大,除了在驾校学车那几个月碰过车以外,的的确确没再开过。
但至少,比个醉鬼厉害。
“成。”谈枭车子减速后,慢慢停下,“你来。”
乔予笙解开安全绳,推门走出去。
马路上,车来车往,两条交叉路口各自向两边延伸着,一眼望不到头,她眼见男人从车内出来,乔予笙站在副座门外,脚下步子没动。
谈枭的目光越过车顶望向这边,秋风萧瑟,吹得他一双浑浊的眼眸越发清醒。
乔予笙心想着,如果她在这时候跑路,他还能不能有力气追上来?
答应他的要求,原本就是缓兵之计,这一路上,她绞尽脑汁寻思着,要怎么样才能找借口搪塞过去。谈枭又是个狡猾的聪明人,如果骗他说大姨妈,很明显行不通。
那么……
唯一的办法,就是现在走,能有多远跑多远。
谈枭似能一眼看穿她的心思,目光黑邃而致命,“还不过来?”
“你把离婚协议还给我吧。”她打着小算盘。
男人浅笑,远处一道车灯打来,乔予笙正好对上他唇角勾起的弧度,仔细一看,竟有抹淡淡的梨涡,谈枭见她盯得出神,随口调戏,“不是要离婚么?怎么突然就舍不得我了?”
“反正你也不会签的。”
男人双手放在隐去玻璃的车窗上,左腿半弯,“你这么了解我?”
乔予笙收回凤目,眉梢尽显疲惫。
果然,同他说再多都是徒劳无功。
谈枭欣长的身影绕过车头,玉腿朝她靠近,乔予笙退了几步,和他保持一定距离。
“我要的女人,是逃不掉的。”男人说的笃定,像是一盘棋已稳操胜券。
“为什么!”
“因为宋贤,你爱的男人。”
黑夜中,两人相对而立,谈枭拂开她额角吹散的刘海,乔予笙眸子的光彩暗了下去,抬手将他挥开,“你敢对付宋贤,我会和你拼命!”
男人深不可测的眼神,一瞬不瞬直逼她眼底,“那就要看你今晚的表现。”
“谈枭,你会不得好死的!”说到最后,她喉间的话几乎是吼出来的,伴着一丝慌乱。
“就算真有那么一天,我也会拉着你陪葬。”
男人拉起她垂在身侧的右手,将车钥匙放入掌心,乔予笙胸腔起伏不定,肩臂一松,车钥匙瞬间失去重心,咣当落地。
谈枭埋下腰,手指刚刚触碰到钥匙扣,一滴豆大的水珠,从高处狠狠溅在他手背上,摔得米分碎。
紧接着,他听见一道强忍的哭声传进耳朵里。
------题外话------
今天更晚了,嘤嘤嘤,捂脸!
013善意的谎言
夜幕低垂,带着袭寒凉。
谈枭将车钥匙捡在手心,倾身而起,乔予笙对上他,眼眸写满恨意,她紧抿双唇,热泪打在冰凉的脸上,在颊边滚落。
男人一把攫起她的下巴,“你在为别人哭?”
乔予笙一手握在胸前,身子不由自主退了一步。
马路旁,树荫撑起一道很高的屏障,路灯的光芒只能依稀穿透下来,零零碎碎覆在男人肩背上,他那一对鹰眸,仿若瞬间融进黑暗里。
乔予笙掬开眼眶内的湿润,“我这辈子爱的人,只会是宋贤。”
“马上就不是了。”
谈枭阴霾着脸,一颗一颗解开衣服上的纽扣,白色衬衫被拉开,露出他古铜色的诱人胸膛。
她一惊,“你要干什么?”
“干你!”
男人风目眯起,一步步逼近,却并不显得急躁。
酒精在他周身飞斥,像潮起般来势汹汹,侵染着茶色潭底,连晚风都难以将其吹散。
乔予笙脚跟向后,直至椎骨撞上车门,她退无可退,眸光附满恐惧。
众目睽睽之下,他居然要在这里……
做,那种事。
“你别乱来!”
“和自己的老婆车震,天经地义。”
谈枭两臂伸出去,支在她左右两边,乔予笙被困在车与男人之间,动弹不得。
鼻翼内,能够闻见一股浓烈的酒味,伴着淡淡烟草香,混杂起来,令她一阵惊慌。
“我们不是说好的去酒店。”
“我突然想来点刺激的。”
“无耻!”
“是么?”男人一笑,健硕的身材压近,滚烫的大手顺着乔予笙裙底探入,想要去拉扯她最后一层障碍物,“更无耻的还在后面。”
乔予笙惊慌失措,忙的挣动起来。
“放开我,你这个禽兽!”
“禽兽怎么可能放人呢?”他唇瓣勾下,“禽兽是吃人的!”
乔予笙双手抵在男人靠上前的胸膛处,眼球酸胀,“滚!滚开!”
谈枭不语,却是步步紧逼,邪佞之容,透着些许阴冷。
一声清脆的布料断裂,她唯一的防线被撕开,乔予笙容颜陡变,下腹寒意入倾,整个身子颤抖起来。
漆黑的夜,一望无垠,犹如一口巨大的漩涡,硬生生要把这座城市吞噬!
乔予笙脸上几滴凉意,夹杂着冰冷的寒霜。
她张开唇线,直呼救命。
谈枭死死禁锢着她,让乔予笙动不得分毫,朱唇带着凉薄的气息,用力吻上了她!
一股致命的阴风撩过,乔予笙热泪盈眶,心底深处,强劲的反抗冲上头顶,她扬手,甩在男人脸上的巴掌,震得自己的耳朵都嗡嗡作用。
‘啪——’
这声清脆,令他即刻清醒。
乔予笙泪流不止,拔声厉吼,“人渣!”
谈枭性感的唇紧紧抿起,迷离的眸中似是恢复了几分神色,只有精壮的胸膛仍在起伏着。
乔予笙衣裙褶皱,马尾凌乱,沾湿的刘海随意贴在脸上,模样狼狈不堪。
男人阖了下眼,虽是没有几分力,眸光却犀利的让人惧怕,“上车。”
他把车钥匙丢给她,“回去再说。”
乔予笙抬了抬眼,瞳仁内一片血红,“你觉得我还会跟你走?”
“你别无选择!”谈枭语气冰冷入骨。
乔予笙眼见他拉开车门,径直坐入副驾驶,她颓败的睁大了眼。
到底是有多狠的男人,才会这般铁石心肠?
回去途中,两人皆沉默寡言。
乔予笙双手握住方向盘,眼角好几次有温热翻滚出来,都被她用手背挥干净。
目光向前,她直勾勾盯着挡风玻璃外,汽车油门的砝码一直爬到一百二,车子像支箭,疾驰如风,一层层劈开前方的风景。
乔予笙心想着,如果就这样把谈枭送进地狱,她是不是就能解脱了?
如果是,那就同归于尽!
乔予笙像是承载着巨大的痛苦,那对清亮的凤目忽然闭起,眉头一拧,隐约间,似乎放空了自己。
谈枭斜目凝视她,深邃的眼,平静的瞧不见一丝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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