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人多半会心软。
仔细想想,陆以朝没那么罪不可恕,只是不喜欢他祁砚清而已,这算什么错?
他当时逼着陆以朝和他结婚,不管是不是有另一层原因,他都有私欲。
保护陆以朝是真的。
喜欢他想独占也是真的。
“祁砚清,再给我一个机会。”陆以朝眼睛有点红,他压低身体像是抱着对方,深邃的瞳孔映着祁砚清的脸,他深吸了一口,一字一字地慢慢说。
“我们不分开了好不好。”他的手指轻轻抚上祁砚清的腺体,声音更抖了,“标记,不要洗。”
他们离得很近,近到能清晰地看见彼此眼中的自己,近到呼吸都缠绵在一起,分不清是谁的心脏在狂跳。
白兰地信息素控制不住地散出,陆以朝呼吸越来越抖,他微微偏头,难以自持地想贴近祁砚清,想吻他的唇。
祁砚清一动不动,不躲避他的触碰,也没有被他的信息素吸引。
就在陆以朝要吻到他的一瞬间,他才开口,声音平静,“你似乎搞错了一件事。”
陆以朝就停在他脸前,骤然攥紧手掌,像是要把他肩膀的骨头捏碎。
祁砚清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他说:“我们的关系一直都取决于我,我乐意喜欢你,你就得受着,我不要你了,你又算什么呢?陆总。”
陆以朝的呼吸猛地颤抖起来,祁砚清清楚地看到了他眼里涌上的水光。
祁砚清笑着擦掉他眼尾的泪水,“陆总,三年还没演够吗。”
陆以朝动了动嘴,却连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祁砚清清了清嗓子,声音还是沙哑的,“给你的时候你不要,不给你了你又想要,没这么好的事。”
陆以朝右手还捂着他的腺体,低着头忍着哽咽声,被子上有洇开的水花。
“我就是、不走。”他断断续续地说出这几个字。
语言太苍白了,这几个字毫无力度,甚至换来祁砚清的笑。
“我管你走不走,等我洗了标记,我们之间就没有任何关系了……唔!”
陆以朝狠狠咬住他的唇,用力吻过去,他紧紧捂着祁砚清的腺体,释放出白兰地信息素试图撩动面前的omega。
他疯了,他早就疯了!
在祁砚清清醒的那一瞬间他就疯了!
他扯开被子抱住祁砚清,闻着他的红玫瑰信息素,太瘦了,又在发烧,轻而易举就能抱在怀里。
两人呼吸急促,陆以朝咬住祁砚清的侧颈,含糊不清地说:“祁砚清,是不是有了宝宝就好了。”
祁砚清费力挣扎了几下,听到这句话后,冷冷地看向陆以朝。
陆以朝温柔地吻他,碰碰他的唇,笑起来的样子温雅又痞气,“标记还在,我们契合度很高,很容易受孕,是不是非得这样才肯和好。”
祁砚清看着他,“怀了立刻打。”
祁砚清太平静了,以至于陆以朝觉得自己没听清这几个字。
他怔住一动不动,眼里都是错愕的情绪,“你……你敢!”
祁砚清笑,“那你试试啊。”
陆以朝抖得很厉害,红着一双眼睛看祁砚清,嘴唇动了几下。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卧室的门被敲了三下,紧接着就被人推开。
祁砚清和陆以朝同时看过去。
来的人是白繁。
白繁瞪大眼睛盯着两人,然后将目光放在祁砚清脸上,眼泪很快流出,他捂着脸,动了动嘴哭声先抑制不住了。
祁砚清拧紧眉头,今天这是算好时间一起来的吧。
他用力抽出自己的手,陆以朝放开他,用被子把他裹紧。
“祁砚清,我什么都没说,不是我……”
“抱够了吗。”祁砚清目光比刚才更冷,带着不耐烦,“抱够了就滚出去。”
陆以朝不可能出去,他怕白繁欺负祁砚清。
祁砚清从床上坐起来,他实在没有太多力气了,可他总要体面些。
白繁已经走到床边了,他哭得很厉害,眼泪不停地流,他看起来风尘仆仆,也老了一些。
“砚清……你真的回来了……”白繁哭着要抱祁砚清,泣不成声,“你还活着……”
祁砚清用胳膊挡了一下,往旁边躲开,眼里布满厌恶,“没死成,让你失望了。”
白繁哭着摇头,他认真地看着祁砚清,“你是不是生病了?你脸色很差……”
“是。”祁砚清直接了当地说,“我现在病得快死了,我想休息,我头疼想吐,所以你们两个能滚了吗!”
本来就盛怒的情绪在看白繁的这一秒被无限放大,胸腔中翻滚着怒意,让他自己都受不了!
情绪满溢,无法控制,他抿紧苍白的唇,妄图让自己冷静一些。
白繁安抚着他的情绪,“砚清你别生气……我今天来就是碰碰运气,我一直都和周简有联系,我、我看搜救队没再继续了,打周简手机被拉黑了……”
“连周简都知道我不想和你联系,你还来干什么?”祁砚清冷漠地看着他,“看我笑话?看我绑架的时候又被别人扔了一次是吗,真是遗憾,又没死成。”
“砚清!你不要这样说自己!”白繁哭着说,“我怎么会盼着你死?你是我的孩子,我为什么……”
“原来我是你的孩子啊。”祁砚清恍然大悟,额头渗出冷汗,他就这样静静地看着白繁。
白繁嘴唇抖着,他向来温和,很少在人前袒露情绪,现在却被祁砚清的眼神看得心慌意乱。
祁砚清没有说话,只是冷漠疏离地看着他。
白繁和陆以朝不一样。
陆以朝不爱他,所以可以不选他,他当然有理由去救那个更爱的人。
白繁不行。
他生的孩子,他必须都爱。
他没有选择的资格。
“砚清,我们现在不说这些好吗?爸爸留下照顾你,你哪里不舒服?谈妄和楚星也在这里对吗?谈妄说你的身体怎么……”
“你们可真会恶心人啊。”祁砚清是真的有些生理性反胃,他两腿微微岔开坐着,胳膊肘撑着膝盖。
“一个一个说起来全是为了我好,全是顾全大局,全是理由。不顺着你们就是我矫情,是我不懂事是我作。那我承认啊。”
他说着闭了闭眼睛,头很晕。
白繁哭着抓紧他的手,“爸爸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担心你!这几个月我和你爸爸都在担心你,我们没有不要你,爸爸也是一直爱着你的……”
祁砚清用力把手抽出来,毫不动容,“你未必是爱我,只是愧疚吧。”
“你别这样说……”
祁砚清语气冷极,“我为什么不能这样说?那我换种说法,你和祁盛不要我的时候,说这不是不要我了。”
他咄咄逼人地看着白繁,“那现在我是不是也能说,你们不太听话了,我不喜欢你们,你们有多远滚多远,最好别再让我见到你们!”
白繁用力摇头,泣不成声,去碰祁砚清的胳膊,“有话好好说……”
祁砚清用力推开他的手,“我这是爱你们的表现啊,我爱你们,所以我让你们滚远点,可以吗?!”
祁砚清情绪激动,急促的呼吸让他大脑缺氧,手指微微发麻,胸口剧烈起伏着,硬生生忍着咳嗽。
他继续说:“你们不能选择生什么孩子,你们不喜欢就不要了,我也不能选择我要什么父母,那我不喜欢为什么不能不要?”
祁砚清的每句话都让白繁遍体生寒,他怔怔地看着祁砚清,居然不知道怎么回答。
“出去吧,他现在需要休息。”陆以朝忽然说。
陆以朝没想到有一天,他在祁砚清心里会和白繁成为同一种人。
他站在一米开外的地方不敢走近一步,他从白繁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又清楚地看到祁砚清现在有多痛苦,祁砚清刺向别人的每一刀,都带着他自己的血。?
(看人设图!)
第90章 他真的把祁砚清弄丢了
白繁被陆以朝推出去,白繁还在回头,“可是我……”
陆以朝把门关上,挡住他的目光,“别看了,他在发烧需要休息。”
隔着门能听到祁砚清压抑的低咳。
陆以朝叼了支烟,跟白繁说:“我们出去吧。”
两人去到院子里,家里又安静下来。
陆以朝靠在树边抽烟,白雾在脸前慢慢散开。
白繁站在他身边,组织了好几次话语,“砚清现在还好吗。”
陆以朝:“不太好,身体有伤。”
白繁急促地抽噎了一声,紧抿着唇也挡不住情绪,“我……我来得太晚了。”
“早该发现的,你们搜救队停了,周简不搭理我了,那肯定是有结果了……”
白繁抹了把眼泪,眼神悲哀,他看着院子里作物,想到他们应该住过来很久了。
“谢谢你们。”
陆以朝抽着烟,眼睑被熏成浅红,他吐出一口烟雾看白繁。
他也说过类似的话,跟周简说谢谢。
当时周简说,用不着他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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