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应该知道,猎人协会离不开你!况且,海斗也已经难以避免的卷了进去,你真的要置身事外吗?”
“我决定了!”夜刈十牙站了起来,望着窗外沉沉的暗色,叹气道,“如今形式已经十分明了,玖兰枢背后的势力不低,虽然还未完全浮出水面,但绝对不简单。玖兰李土刚刚舒醒,看似不成气候,但他竟然能轻易控制了元老院,并且背后有可能得到了白鹭家族的支持,也不容小觑!所以,这一战打起来,难以预测,怕是会旷日持久啊!”
“我如今一人脱身出来,已经不易,毕竟,我已经答应了那家伙!”
他终于开始迈步,背转身子走入了暗色里。黑主灰阎目不转睛地看着他逐渐消失的背影,久久不动,说不出心中是遗憾抑或是羡慕,只是良久之后,轻轻叹了口气。
窗外,暗夜深沉,寒风陡起,山雨欲来风满楼!
夜刈十牙离开猎人协会,消失无踪。几日后,猎人协会便在鹰宫海斗的带领下与玖兰枢签订了同盟盟约,从此开始与元老会正式对峙。
优姬被调入夜间部,出入皆有大批护卫严密保护,但在某一日还是无可避免的遭受到了无数杀手的截杀。来人气势汹汹,彼此死伤无数,虽然最后因为鹰宫海斗的突然出现,他们并没有得逞。但还是可以看出他们的目的是——生擒优姬!
他们想要得到优姬。
这件事情让玖兰枢开始重新审视眼下的事,他知道玖兰李土的目的,无非是想得到足够的玖兰纯血用来复活身体,所以他约见了他。
两人一番针锋相对的交谈过后,很快达成了协定。玖兰枢用血复活了玖兰李土真正的身体,从而得以换回了真正的支葵千里。
真正复活的狂王忍不住仰天长笑,玖兰枢背转身子大步离开,再也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但他那令人万般熟悉的,阴森到骨子里的声音,还是远远传来,如魔音灌耳,几欲让人作呕。
“是我复活的今世的你,作为我的仆人,你永远杀不了我!我亲爱的侄子!所以总有一天,你会跪倒在我的脚下,甘心臣服的”
会吗?玖兰枢无声冷笑,想要驯服自己的人怕是还没有出生,有这个想法的人,终究会死的比谁都惨!自己是杀不了他,但偌大的棋局下,总会有那颗值得令人期待的棋子,他终会为自己,完成这场绞杀的。
然而,棋子两字,总会莫名勾勒出纷飞的思绪,让人不自觉得想到了那个人。
那个人,那个人,然而每当他想起那个人,他的整颗心都会不能抑制的疼起来,疼得想要人,流下泪来。
直到见到玖兰李土,他才恍然意识到,自己当初错的有多离谱。他竟然想要驯服他,以他一贯的君王之风,狂妄而又霸道,不容他有丝毫拒绝。如今看来,他和想要逼迫自己臣服的玖兰李土有何不同?他甚至还选择了那样不堪的方式,那样一个骄傲到骨子里的人,怎堪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强迫折辱,可惜,那个时候,他绝望的心情,他如今才懂。怪只怪,他明白的太晚,那个人如今,已经以那么一个惨烈并决绝的方式,离开了他。
他突然想起了那个人说过的一句话。他说,即使你是君王之尊,这世界也不可能只围着你转。那时他是想要责怪自己的任性霸道,还是想要警告自己这世界上总有令人无法把握的东西?比如说无法预测的命运,还比如说,飘摇无定的人心。
那时,他还笃定地说过,自己一定是从未输过,所以才会骄傲的过了头。那他可知道,自己这一辈子唯一的一次败北,就是狠狠输在了他的手中。别人也许输一辈子,都不见得会有他这一次输的多。一夕之间,他输的几乎一无所有,甚至如今,连心都不在了。
人都说,世事如棋局。他一向高高在上,做惯了执局的王者,操控别人的命运,拨弄无数棋子,看尽别人的喜怒哀乐,一直都是冷眼旁观。可不知什么时候,命运便跟他开个个玩笑,因为,他早已在不知不觉间,入了这看不透的棋盘,沦落成了这棋秤上一颗渺小的棋子。他想要掌控别人,最终却终落得被别人掌控的下场。
“锥生零!”他狠狠吐出了这个被他深压在心底,甚至这么久都不敢触及的名字,一口气哽在心里,却无论如何都舒不出来。你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对手,唯一的至爱,也是唯一的,难以逾越的劫难。然而,我输在了开始,却总不会输到最后。所以,总有一天,我终究会想出办法,彻底忘了你的——
因为,战争陡起,硝烟弥漫。死者已逝,而活着的人,却仍旧要肩负责任,坚强地步入,谁也不能选择的战场里。
而没有了你的这一局,我是绝对不会输的。
此去往西的山里,一片墓地阴阴沉沉,天边惊雷响过,迅急的闪电横劈向山头,一时林木起火,照的大地亮如白昼。
一块石碑突然倒地碎裂,然后一只白森森的手,从翻卷的泥土里……蓦然伸了出来!!
第三卷 破冰
第70章 被俘虏的血食
身子好像一直在随着什么摇摇晃晃,上下颠簸。耳边也一直飘荡着呜呜的哭声,挥之不去,好像浸满了悲伤和绝望,让自己的整个神魂都载沉载浮,一直都睡不大安稳。
他挣扎了半晌,终于无奈地醒了过来。甫一睁眼,眼前还是一片漆黑,朦朦胧胧什么都无法看清,直到身边有人扶起了他,在他耳边轻声说道,“你醒了啊,感觉还好吗?”
他伸出手去,轻轻揉了揉发痛的额角。又等了好一会,才总算看清了眼前的一切。
他此时正在一辆前行的车上,偌大的车厢的笼子里,除他之外,周围还有许多形貌不一的人。他们年龄大小不同,看起来身份也各异。唯一相同的地方是,他们此时都是表情沉重,满面惊惶,有的胆子小的甚至在掩面哭泣。
原来自己在睡梦中听到的哭声是他们的。他微不可觉的皱了皱眉头,开口问道,“我们这是在哪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他的嗓子干哑的厉害,声音低微,旁边的人连忙把水壶递给他,这才叹息道,“我们大家都是被吸血鬼士兵抓来的人类,他们要把我们作为血食送去军营。这一去怕是谁都活不了,所以他们,也就只能趁现在哭上一哭了!”
他接过水壶灌了几口,然后下意识顺着哭声传来的地方望过去,看到那只是几个不大的孩子,此时正因为惊惧瑟瑟发抖,忍不住抱头痛哭。
心中不觉滑过几丝怜悯。身上还留有久睡过后的酸软无力。他就着旁边人的搀扶挣扎着坐了起来,向后靠在了铁栏上,忍不住半仰着头喘了口气。这才问道。
“我怎么会在这里?”
旁边的人略微有些疑惑,“你不记得了吗?”看着他点头,他也只能无奈地解释着说。
“说来也奇怪,那天大雨,你突然从山上跌跌撞撞跑下来,正好摔在了我们前行的路上,他们捡了你,就把你和我们关在了一块儿。”
“至于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我也不知道!”最后,他有些遗憾的说道,“不知道在你身上究竟发生了何事,让你那样失魂落魄地跑到那个地方去。竟然还落到了这伙人的手里,看你年纪也不大……落到此地,也算是无妄之灾,唉!”
他话没有说完,但想要表达的意思已经明明白白地传递了过来。他又一次清楚地感受到了来自于眼前这人的好意,这让他忍不住认真地看了他一眼。
这人像是个高中学生,皮肤白皙,容貌秀气。他留着一头稍短的黑发,打理的很是漂亮。指甲也修理的很是干净整齐,可以看出他是一个有着良好生活习惯的人。他有一双美丽的黑色眼睛,认真地看过来时,总会让人不自觉地带起一些不必要的回忆。这让他的头又一次狠狠地痛了起来。
他捂着额角低下头去,旁边的人一下子惊慌起来,连忙一把扶住他,叫道,“你怎么了?”
他没吱声,只是静静地等待症状平复的那一刻。
“你身体有什么问题吗?”身边的人忍不住突然问道,“你到这儿已经五天了,一直昏迷着,这会儿刚醒又是这个样子……”他叹息着道,“还坚持的住吗?”
“阿晴,你就别管那个病秧子了,正事要紧!”
不远处,一个同样黑发的高个子男子这样对他喊着,并招手让他过去。
阿晴向那边点了点头,回头有些腼腆地朝他笑笑,低声道,“对不住啊,我哥说话不大好听,但他也没什么恶意。你先歇一会儿,我先过去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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