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是谁,你把一翁他们弄到哪里去了?”
“不管你信不信,我就是锥生零!”倚着树的人冷哼了一声,难得的解释了一下,又接着道:“你以为,他竟敢当着我的面说出了那样的话,我还会留着他的全尸吗?不过”他冷笑着抬头望了玖兰枢一眼,有些不甘愿地道:“似乎是歪打正着,这件事恰恰是帮你消除了心腹之患!虽然这并不是我愿意看到的!”
玖兰枢毫不意外地点头看他:“是应该谢谢你,但你如今惹到了元老院,恐怕是个不小的麻烦。作为回礼,我倒不介意替你摆平了。”
这应该是个很大的人情吧,但锥生零看起来却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冷哼了一声道,“这个随你!”
玖兰枢皱着眉头看他,突然问道:“虽然不知道你刚才使用的是什么能力,但你刚才最想杀的,是我吧!”
“是!”这个问题让锥生零几乎不想掩饰自己的怒气,于是把满含杀气的目光投向他,“若不是因为优姬,昨天你打断我肋骨的时候,我就已经杀掉了你!”
玖兰枢却突然愉快的微笑起来,认真地看着他道:“看来我应该多感谢优姬一些呢!所以我刚刚让人给她送去一条精美的手链,希望你们接下来也能愉快的相处。至于昨天那些可怕的记忆,我也已经帮她消除掉了,所以今后的日子,你都要遵守你的誓言,努力地去保护好她!”
“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锥生零皱着眉头看他,之后又忍不住开口冷声警告,“虽然我不知道你接近优姬到底有什么样的目的,但是优姬不该是你施行任何阴谋的工具,所以以后,你最好离优姬远一点儿!”
“我绝不会利用优姬的——”玖兰枢非常肯定地道,“但是你,我可就不会保证了!”
呵——锥生零忍不住失笑出声,“你想利用我吗?那也要看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我可不是你夜间部的那些可以随意拿捏的走狗们!”
“是吗?”玖兰枢对他的话不置可否,他早已注意到了此时锥生零身体上那几乎难以掩饰的微微颤抖。
他忍不住向前逼近了几步,但锥生零始终没有丝毫动弹。所以他冷笑着开了口。
“锥生君,虽然不知道你刚才的能力从何而来,但那也让你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吧!所以这一定不是你可以随意使用的东西!”玖兰枢一边口气笃定地陈诉着,一边毫不在意地继续逼近,“就比如说现在,你一定是使用不出任何能力吧,你非常想要从我这拿回你的血蔷薇,不是吗?”
他的手已经毫无阻碍的触到了锥生零的左颈,上面花纹斑驳,于是让他忍不住轻笑着用手指轻轻来回摩挲。
入手,柔软微凉,像他的唇一样,感觉十分的美妙。
但锥生零却一下子皱起了眉头,他忍不住抬起手来将他那不规矩的爪子弹开,道,“别这么放肆,也别得意的太早,你对我做过的事我会一件不差的记好,总有一天会让你连本带利,一并地还与我!”
“那你为什么还要等以后呢?锥生君!”玖兰枢对他这些狠话微微嗤笑,“狠话说多了也就不再可信了,你终究是杀不了我的,就是用刚才那样的力量也不行!”
“你还真是自信,玖兰枢!但你终究会死在这样不合时宜的盲目里的!”锥生零冷声道。
“那我拭目以待!”玖兰枢耸耸肩头,突然出手,想去轻叩锥生零的手。
锥生零的眼睛危险的一眯,终于忍不住开始反击,他的招式诡谲非常,在身子全然未动的情况下,一拳敲在了玖兰枢某处的穴道上,生生的疼痛将他一下子逼退了数步。
过了好一会,玖兰枢捂着痛楚才直起了腰,看着锥生零的目光更为沉肃幽深,道:“没想到一直以来都小瞧着你,不过也没关系,我们一切都——来日方长!”
说着,他已经转身,向着来路往回走,锥生零死死盯着他的背影,直到确认他真的走远了,才略微松了口气!
锥生零挣扎着走回家时,理事长并不在家,而优姬好像睡得极沉。锥生零趁机溜回了自己的房间,然后迅速关上了房门。
刚才他真的是太过逞强了,此时的锥生零不得不承认,他在那一刹那,的确是被那样恶心的话给彻底激怒了,竟然将他当做了他人的娈宠,话里话外肆意侮辱,这是他活了这么多年都没有遇到过的!所以他才怒发冲冠,几乎是到了不计后果的地步!
所以,他才不得已使用了那么大范围的震慑,但这样做所付出的代价,正如玖兰枢所言,是极为巨大的。凭他此时的身体,的确已经无法再使用阵图,唯一的方法,是他将原本属于路无尘的灵魂力外放。所以在那一刻,他努力从身体中逼出了灵魂力,直接用魂魄施法,才好不容易达到了那样的效果。但这样做的后果,无异于杀鸡取卵,外放的灵魂力一旦散出便再也无法收回,导致原本属于路无尘的半片灵魂,被这样近乎浪费的散去很多,力量无疑又被削弱了一层。
人为散魂是对灵魂极大的伤害,反应在身体上就是无法形容的极致疼痛,所以锥生零在使用了招数后,一直无法掩饰身体无意识地颤抖。这会儿刚一进门,他就忍不住痛吟着靠着门板滑落在地上。
这破身体,锥生零忍不住在心里狠狠地咒骂,自从接管了它后,自己好像从来没有真正的好受过,流年不利,他这算是什么狗屎的运气啊!
第22章 得与失的因果
锥生零觉得最近自己晕过去的次数好像特别的多,可是这一次从无意识中突然醒来的时候,他很奇怪的看到了一片白色,屋顶四壁,到处都是一片刺目的白,让他忍不住轻轻眨了眨眼睛。
这并不是他所熟悉的房间。
有人伸手触到自己的额头,锥生零侧头一望,是优姬。
“零,你总算醒了!”她很是憔悴的样子,此时看到他睁开眼睛,还很明显的长长松了一口气。
“我睡了很久吗?”锥生零忍不住问道,但这一开口,才发觉自己的嗓子沙哑的不像话。
“嗯!”优姬一边点头,一边起身去给他拿水,道,“可吓死我了,那天我去叫你起床,敲了好久的门都不见你应声,进去了才发现你晕倒在了地板上。所以赶紧找人将你送到了医务室,没想到你在这整整昏迷了六天!”
六天吗?锥生零挣扎着坐起身来,伸手想从优姬那里接过杯子,可是手臂的酸软无力让他险些将水洒在床上,最后还是无奈的就着优姬的手喝了几口。
虽然他早已料到,散魂会对灵魂乃至身体造成极大的伤害,但是他却没有想到,他会一下子昏迷这么久。果真是太勉强了吗?锥生零忍不住暗自叹了口气。
“医务室?”锥生零忍不住打量了一下自己所在的地方,陌生却又熟悉。记得自己自从来到这所学校,就从来没有踏入过这里一步。然而不出意料的是,世界上所有的医务室都是相像的,这让他不自觉的回想起某些不太好的事情。
突如其来的回忆让他的情绪波动有些明显,优姬敏感的发觉了,忍不住开口问他:“零,怎么了?这里让你想起什么了吗?”
“嗯!”锥生零并没有要瞒优姬的意思,于是问她,“你想知道我师父的一只眼睛是怎么没的吗?”
优姬的神情一下子沉重下来,她朝他点了点头,很安静地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了他的床边,打算细细的听他讲起那段仿佛被岁月尘封了的往事。
“那还是我七岁的时候。”锥生零的眼神悠远而安静,他缓缓向后靠在了枕头上,然后完全放松了身体。“我有一个弟弟体弱多病,所以我经常去医务室给他拿药,因此熟识了那里的一位老师。她温柔善良,每次都对我笑得亲切和蔼,对我关爱有加,所以我一直很喜欢她。”
“然而有一次我过去的时候,却刚巧看见,我的师父拿枪指着——要杀她!我很不明白为什么,所以当时很愤怒地冲了上去,面对着我师父,挡在了那位老师的身前。”
“然而令我无法想象的是,那位被我保护了的老师,突然发疯一般像我扑来,她眼睛里的血色让我现在还记忆尤新。更糟糕的是,那时的我——根本无法躲开突如其来的攻击——”
“是你的师父保护了你吗?”优姬一点儿都不意外的问。
“对!”锥生零轻笑着,神情中有些微微的无奈,道,“他挡在了我身前,准备用他的命去保护我!但最后,因为他的本领实在过硬,所以只是失了一只眼睛!”
“你觉得你欠了他的?”
“是啊!”锥生零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从那以后,不管生死几转,我总归是欠他一只眼睛,所以恩不能忘,血无法偿,我只能用尽余生去无条件的敬重他!”
“所以,你不会违拗他的任何决定吗?哪怕是他要你去死?!”优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没有想到夜刈十牙对锥生零的影响力竟然是这样的大。
锥生零看着激动的优姬,却轻笑着摇头,“我是不会违拗他的决定,但就像我相信他一样,他也是这样相信着我。那天的那一枪,他只是想让我清醒而已,却绝对没有要杀我的意思。所以优姬,我也请你去试着相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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