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看了他一眼, 故意道:“所谓龙生九子,各有不同……”
差点就没把“你姐厉害跟你没关系”这句话说出来了。
“哎!你怎么这么不会聊天啊!”庞昱皱着脸,闷声道, “这种时候你难道不该说,姐姐这般厉害,做弟弟的也不枉多让吗?”
白玉堂看着他:“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这么夸自己的。”
庞昱干咳一声:“你不明白,从小到大,我都拿她当榜样。我姐除了身为女儿身之外,其余样样都不比男子差, 所以我努力追赶她的脚步,可惜……”
可惜他没学到几分庞妃的谋略手段, 反而成了京中有名的纨绔,家长们口中不学无术的反面教材。
哪怕就是现在,自从陈州赈灾回来后, 庞昱也为朝廷颇做了几件不小的事,也没能扭转深入人心的不良形象。庞太师还曾抱怨过京中的冰人见了庞家的下人就退避三舍,再三推脱,宁可跟钱过不去,都不肯接这个烫手山芋。
不过如今庞太师也想开许多了,反正他已经抱上大胖孙子了,儿子成不成家、愿不愿意成家也已经不再重要,何况除了那些家世比较好的大家闺秀之外,以庞昱的身份,他想要什么样的姑娘没有?
那就更不必着急了。
庞太师想得很美好,可惜庞昱看上的“美人”寻常人还真挺难消受的。
庞昱发表了一通感慨后,就不再去纠结姐弟之间的差距,转而问道:“听卫珠说,当年淑宁长公主生产之时情况颇为复杂,连她都是第二天才被允许进入产房的,也不清楚小太子身上有什么特殊的胎记。如今有两个王昆,我们只能靠你四哥的火眼金睛来破案了,四哥究竟什么时候会到京城?”
白玉堂觉得那声自来熟的“四哥”听起来很顺耳,不由一笑:“就快了,四哥他必然能在朴将军的死因查明之前赶过来。”
“真的?那可再好不过了!”庞昱终于有个了眉眼舒展的笑容,虽说卫珠提供了不少有用的信息,可就连她都对高丽太子没什么了解,到底还是挺让人在意的。
“我还从未见过你谈起旁人时会这么高兴。”白玉堂挑了挑眉道。
“可能是因为我对四哥仰慕已久?”庞昱不解地眨了眨眼睛。懂得机关阵法,又是易容大师,这样的人难道不值得期待?
白玉堂长叹一声:“可我有时候真不想看见别人在我面前分去了你的心神,难道是我长得还不够好看?”
“咳、咳咳咳……”庞昱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着,要不是他确定身边的人就是白玉堂,还以为这是什么人易容成他的样子跑出来了呢,原来白玉堂也会说这种话?!
庞昱小心地看了他一眼:“其实……我觉得你长得挺好看的。”
要不然庞昱也不会纠结那么久的“蓝颜祸水”了,连打定主意不再流连美色的人,偏偏在一个人身上破了功,这还不足以说明此人的魅力所在?
白玉堂莞尔道:“我知道,方才不过是逗你一逗罢了。”
“逗我很好玩?”庞昱拉着脸,看起来有一点不高兴。
“嗯,好玩。”没想到白玉堂居然真的点头了。
庞昱瞪圆了眼睛:“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白玉堂!说,你喜欢我,难不成是因为逗我好玩?”
白玉堂少见地犹豫了。
庞昱目瞪口呆:“……我突然觉得咱俩还没正式在一起就要玩完了。”
白玉堂见他那副忧心忡忡的表情,终于憋不住破了功,长臂一揽把人圈进怀里,在那光滑的面颊上偷了一吻:“放心好了,我决计舍不得和你分开的。”
所以绝不可能出现“玩完了”这样的事。
一路笑笑闹闹,两人又回到了庞府,先去看了一会小庞琪,才又去了高丽使团所在的行馆。
就在他们到了行馆没多久,就听说谋害了朴将军已经抓到了。
两人面面相觑,这人抓得也太快了吧?分明昨日调查了一天都没有什么进展,怎么今天案情就水落石出了?
庞昱和白玉堂很快找到了公孙策,此时公孙先生正皱着眉喝茶,一点都没有破了案的轻松感。
“凶手真的抓到了?”庞昱连忙问。
“抓是抓到了,但不知是不是凶手。”公孙先生叹了口气,“你们跟我来吧。”
行馆是没有监牢之类的地方的,要关押什么人只能清空一个客房或者耳房出来,此时的崔尚宫就被关在一间耳房里,门口有两人把守,房间里还有两人,是为了防止她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
“怎么会是她?”就在昨天,庞昱还觉得柳医官比较可疑呢,只不过他整夜都和公主待在一块,嫌疑已经被洗刷了。
白玉堂倒是摸了摸下巴,不算很意外:“昨天见她扶了一下高丽公主,那身手倒是像有一点武功的,我还想看她能隐瞒到什么时候呢,没想到这么快……”
“你早就知道?!”庞昱回头看了一眼,不满道,“那你怎么都不跟我说啊?”
“这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她会不会武功,总归都伤不了你,我又何必跟你说一个不相干的人?”白玉堂耸了耸肩,颇有几分事不关己的味道。
“那怎么能是不重要的事呢,没准你说出来,公孙先生就能早点抓到人了……”
庞昱叹气,他深刻体会到,白玉堂这性子还真不适合当捕快,哪个捕快不是发现了一点线索就及时上报的,像白玉堂这样因为不在意就没有提起的人还真是凤毛麟角。
白玉堂看了眼公孙策,意味深长地笑了下:“何况,她是不是凶手还不好说呢。”
庞昱反应不慢,立即压低了嗓音问:“这其中莫非还有什么隐情?”
公孙先生既没点头也没摇头,他只是示意二人进屋:“先听听她怎么说吧。”
崔尚宫正在屋内读一本佛经,见三人进来,有条不紊地收拾了东西,按着规矩给三人行了个礼:“见过三位大人,不知你们前来有何事?”
公孙策道:“你将昨夜说过的话,再与安乐侯说一遍,比如你为何要杀朴将军。”
崔尚宫抿着唇时看起来格外严苛,从她的言行举止来看,也能发现她对自己也十分严苛,她用平板的语调回答道:“因为我不愿见公主被朴将军纠缠,所以我趁公主与柳医官说话的时候偷偷离开,独自见了朴将军一面。”
“可是朴真言进了房间就没有再出来,你是如何见到他的?”庞昱追问道。
“窗户。”崔尚宫顿了顿,眼神淡漠道,“我敲了他的窗户,说是公主有密信要给他,朴将军对此深信不疑,他打开了窗户,却没想到我会趁机打了他一掌。”
“可他房间里的窗户是锁死的,难道他被你打了一掌以后,不喊人进来,反而默默地又自己锁上了窗户?”庞昱不可思议道。
“那又有何不可?”崔尚宫的语气不见一丝慌乱,仿佛自己说的就是事实一般,“外面的侍卫都是太子的人,朴将军与太子不和,担心太子对他不利所以没有开门,也不奇怪。”
庞昱脸上有几分古怪,他看了一眼白玉堂,后者用眼神示意让他出去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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