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那个三探冲霄楼的白玉堂!
前世他爹与襄阳王密谋造反,白玉堂三探冲霄楼,甚至为此身死,可以说这位美人少侠的死还跟庞昱他爹有关……这辈子,庞太师不曾丧子,也没有心性大变,应该也不会走上谋反的不归路,那么白玉堂……大概,应该,或许,也不会有事了?
这一连串想下来,庞昱就觉得后背有点汗湿了,难怪对着那位少侠他会有点气短呢,原来并不是被美色所惑,而是心感愧疚。
咬牙决定,回头就要给他爹多灌输爱国忠君的思想,把襄阳王列为拒绝往来户,一定要把灾祸的根源掐灭在摇篮里!
绝不能再重蹈覆辙了!
庞昱暗自握拳,却没想到他这副咬牙切齿的模样落在旁人眼里,还以为他是对白玉堂的调戏心有不甘呢。
展昭动作麻溜地帮庞昱束了发,看到小侯爷这般孩子气的举动,不由笑道:“若是安乐侯觉得不甘,下回展某帮侯爷扳回一城,如何?”
“啊?”庞昱被这一提醒,回过神来,好奇问道,“要如何扳回一城?”
“巧劲上或许我不如他,但若是以轻功而言,展某自信胜他一筹。”展昭冲庞昱眨眨眼,“就当为侯爷今日坑走辽人八千两银子的谢礼。”
“咳,能不用那个‘坑’字吗……”庞昱嘴角微抽,这展昭并不像看上去的那般正直啊,果然是跟包拯混得久了么?
等庞昱收拾好,和展昭一块从客房出来后,就见包拯还坐在小厅里,似乎是在等他们。
“包大人若是公事繁忙,尽可去忙,不用顾忌本侯。”庞昱有点不好意思,“有展护卫在,我就随意参观参观……”
包拯却一改方才的轻松适意,脸色严肃地对两人说:“参观之事可留到日后,现在还请侯爷和展护卫随本府一同去西厢。”
“西厢?”庞昱看了眼展昭,那不是公孙先生和衙役的住所吗?然而看后者的表情,似乎也不太明白。
“安乐侯随本府来,一看便知。”包拯摸了摸胡须道。
两人跟着包拯来到一个仅有半亩大的小院,展昭在庞昱身侧悄声道:“是公孙先生住的小院。”
庞昱更加摸不着头脑了,包拯带他来公孙先生的小院干什么?
公孙策恰好在这个时候从房里出来,手里还端了一盆染红的水,看着竟像是血水!
而公孙策脸色发白,眼珠里也泛着一丝血丝,见到包拯身后的庞昱后,先是一愣,然后放下木盆,行礼,“见过安乐侯。”
“公孙先生不必多礼。”庞昱的视线落在那个木盆上,“这是……怎么一回事?”
“还请安乐侯随在下进屋一看。”公孙策长叹一声,将人领入房间。
一进门,扑面而来的就是浓浓的血腥味和药草味。
公孙策掀开床帐,为庞昱解惑道:“此人乃今天上午白少侠送来之人,送来时,他身上已中了七处刀伤,其中一处伤及内脏,颇为凶险。在下尽力施为,只能勉强止血,但此人脱险与否,还要看今晚能否熬得过去。”
庞昱看到床上躺着一名面如金纸的年轻人,双目紧闭,嘴唇发青,额头上渗出不少汗珠,仿佛就算是在昏迷中,仍在忍受极大的痛苦般。
“他是什么人?”庞昱问。
“据他对白玉堂所言,他乃是大理世子。”包拯接过话茬,从袖中取出一块乌木牌给庞昱,沉声道,“这是大理王族的身份证明,乃金丝楠木制成,正面为南疆瑞兽,背面则是世子的名字。”
庞昱仔细地辨认了下,发现……自己竟然看不懂那木牌上面的字!
难道真要坐实草包之名了?
“安乐侯不认得也是正常,这是大篆,如今几乎没有人会用这种文字了。”包拯说。
“那他……”庞昱看了看床上的人,“他叫什么?”
包拯摸了一把稀疏的胡须,“如果本府没有认错的话,世子应是姓段,名承锋。”
公孙策补充道:“但此人究竟是不是大理世子还要另说,按理来说,世子入京,应该带了不少高手仆从,路过的州府也会派兵保护,山贼绝不敢打使臣的主意。若此人真是世子,大宋境内,究竟是什么人敢对世子下手,又有能力将世子害到这般地步?”
“若非白少侠见义勇为,再晚一刻送来开封府,恐怕就连公孙先生都要没辙了。”包拯摇头道。
展昭疑惑地看了眼庞昱,问包拯:“大人,那此事又与安乐侯有什么关联?”
公孙策叹气:“此人还不能确定身份,暂时不宜禀告陛下,安乐侯之父既是全权负责安排使臣之事,此事还需庞太师暗中调查,先集中人手查探大理世子一行人的行踪,若当真音讯全无,那么床上之人就更有可能是世子,而世子路过的那些州府,也就更为可疑。这么一想,此案牵扯甚广,背后势力深不可测,绝不可以打草惊蛇。”
“故而我们要隐瞒此人留在开封府之事,调查也要暗中进行。”包拯严肃地看着庞昱说。
“我明白。”庞昱点点头,捏着那块乌木牌,忽然觉得这木牌有千钧之重。
第12章 行刺案5
庞昱并没有在公孙策的西厢停留太久,为了掩人耳目,他装作在开封府衙“到此一游”,还用臭气篓子的棋艺与包拯下了一个下午的棋,被黑脸包大人杀得片甲不留,这才“意犹未尽”打道回府,并言明下次还要来找包大人“切磋棋艺”。
回到太师府,不等庞昱开口,庞太师又扶着比杏花还大的肚子跑出来,委屈兮兮:“昱儿啊……那包黑子有什么好,你怎么还净往他那边跑,你要下棋,爹可以陪你啊!”
“爹!”不提这茬还好,一提起来,庞昱就没好气,“我要是不跟包大人下棋,还不知道自己的水平竟然这么差劲,合着以前总是赢,都是爹爹在哄我,让着我的吧?”
“这……”庞太师心虚地笑笑,“是昱儿的水平比爹爹高……”
“哼。”庞昱斜眼看去,见他爹看天看地就是不敢看自己,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唉,你要学下棋,爹可以给你请两个国手来教你,没必要去找那包黑子啊……”庞太师还是老大不乐意,一想到儿子如此推崇自己的死对头,整天往人家那边跑,心里总有点不是滋味。
感觉儿子被包拯抢走了……
更年期的太师开始患得患失。
庞昱哪里能看出他爹的多愁善感,直接将人拽到房中,屏退左右,关紧房门窗户,才肃着脸从袖中取出一块乌木牌,递到庞太师眼前。
“这是何物?”庞太师接过那木牌,脸上的矫情顿时不见,双眉紧蹙,定睛看了一会儿,又看向儿子,“这木牌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爹是不是认得木牌背后的字?”庞昱问。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159 160 161 162 163 164 165 166 167 168 169 170 171 17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