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男人答应,杨初成笑得更甜,眼睛亮亮的,内心却想,那么好的氛围和台词,不做些事也太浪费了。
随即端着两个碗,走到人少的地方停下。
再把自己的碗放一边,手上端着的只剩下刚刚从宁远澜那儿拿过来的碗。
宁远澜看起来有些茫然,不明白面前的人想干什么。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她一边说着,一边舀了一小勺,递到男人唇边,勺子边缘贴着男人柔软的唇瓣。
宁远澜这个时候要是还不明白杨初成想做什么那也太说不过去了。
像暗红色宝石一样的眼眸,先是略带不屑地往下瞟了一眼,然后再往上一转,紧抿的唇妥协似的松开了一条缝,两道幽幽的目光直直地朝杨初成射去。
紧接着一股带有温度的,粘稠的,混合着肉和菜的香味,和粉质特有的香芋味流入,宁远澜突然一阵恍惚,有什么东西从记忆深处涌现,他好像听见有人在叫自己,那是从自己9岁后就再也没听到过的声音……
远澜下学了,快来吃点东西..“
”额娘,这个真好吃!”
呵呵…好吃就好
“额娘!我可以每天都吃吗。”
“三皇子真会挑,御膳房可不做这个,这是如妃娘娘亲手做的呢!”
“啊…
“明月你就知道唬他,远澜啊,光吃这个可不成,其他菜也要吃,不能挑食哦“
……
”额娘,这是父皇给我的玩偶,好看吗?“
”好..好看..远澜..你..
额娘,它好逼真啊,就是太小了!我以后一定要在屋子里摆一个和人一样大的玩偶!“
”远澜…远澜是男孩子,喜欢玩偶会被你皇兄笑话的。我们不看这个了,你跟我过来“
怀瑾握瑜?“
”远澜知道怀瑾握瑜是什么意思吗。“
”知道!《楚辞·九章·怀沙》有言,'怀瑾握瑜兮,穷不知所示。'形容人具有纯洁无瑕的品德!”
“嗯!远澜真棒!九天揽月,怀瑾握瑜…
额娘,你在说什么呀?”
“娘在给你取字呢,等你加冠了,就叫”九瑾“。”
“九瑾?”
“对,九瑾。”
”远澜喜欢这个名字吗。
喜欢!“
……
远澜,要做个温柔的孩子才行….
远澜,下人也是人,你不能总是摆皇子架子,真该让远衡多带带你….
远澜,我多希望你能多像我一点啊…
远澜……
……
原来,当年额娘给自己吃的就是粉羹吗……
额娘……
杨初成看着面前愣住的男人,心中忍不住感叹,看表情应该是不觉得难吃,可是…也没好吃到这种程度吧….
”九公子?“
宁远澜被杨初成的声音拉回了思绪。
他抬头看着眼前美目盼兮的女子,花容上多了分忧色,光线虽弱,但依旧看得出她白嫩光滑如凝脂一样的肌肤,小小的手轻捧着瓷碗,如夜间的睡莲包裹着蕊心,眼前的妙影逐渐和记忆中那个总是爱笑,好像永远都不会生气的人重合。
那些随着时光的流逝已经模糊到看不清,听不见的东西又一一浮现在眼前,萦绕在耳边….
脑海里好像有什么躁动不安的因子被短暂地压制住了。
”我没事。“
”这个叫粉羹的东西很好吃。“
”我拿吧“
宁远澜一只手从杨初成手里接过瓷碗,另一只手悄无声息地牵着她的,只是这次没有十指相扣,而是把杨初成整个凉凉的小手包在自己掌心里面。
”带你去放灯“
耳旁传来的是熟悉的阳光干净的声音,手的温度渐渐的升高,不知道为什么,杨初成觉得这个时候的氛围比刚才的还要好!
是因为宁远澜吗?
总感觉他吃了粉羹后似乎有了点变化,感觉,比之前更温柔了,一种从骨子里传递出来的温柔….
虽然不是很明白其中缘故,但是,不管怎么说,安利成功这种事还是很让她开心的!
”好。“ 杨初成没有丝毫犹豫地回答着,临走前还不忘把自己放在一边的碗带上。
她永远都不会知道,一碗”粉羹“,救了她,也没救了“她”。
街上,之前还未见得,而这会,人人手上都拿着花灯,各式各样。
不少卖熟食的小摊都收摊了。
反而是卖灯的正热闹。
不得不说宁国的规划真的很先进,竟然还有统一着装的人,专门收纳游人吃过的碗,或是包食物的油纸。
两手空空,拿灯正好。
她买了一个天灯,和一个放在水中的灯。
宁远澜买了两个放在水中的灯和一个天灯。
两人都很默契,没有问对方为什么买放在水中的灯,或者为什么买两个灯。
一路上,竟也只是大手牵着小手,一句话也没说,就这么又安静,又暧昧地走到了放天灯的河边。
这条河,很长,一眼望不到边,是宁国最为重要的水上通商口道之一,连接了长安街的两头。
河上的石桥将长安街分为东西两半。
东是花天酒地,西是柴米油盐。
东更多的是花楼客栈,西反而是小商小铺。
任何一边,都各有各的趣处。
但无论你今晚是在东街享受,还是在西街畅游,东西两街的人最后都会到这条河边汇集。
因此,这条河,被命名为”遇“。
遇河,既有遇合也有愈合之意。
久而久之,中秋这天,来河边放灯的不仅仅是纪念去世的人,更多的是失意之人,或是想求得好姻缘的人。
好在这条河足够长,就算人已经很多,但也并不拥挤,至少人与人之间空出的位置还挺宽敞。
宁国的国民似乎对这种事很虔诚。
岸边明明围绕着很多人,也有很多人在往这走,可是却意外的安静。
水面上漂浮着点点花灯,像天上的星星失足掉进了河里,借着每个灯的微弱的灯光,照出水面泛起的圈圈涟漪。
每个放灯的人并不会急着走,他们会在岸边驻留,目光追随着灯漂浮的行径,直至看不见灯的影子,才悄悄地离开。
每个放灯的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吧。
在这种氛围下,杨初成也被周围的人感染了。
宁远澜帮杨初成点好了花灯,也给自己的点上。
她蹲坐在岸边,轻轻地捧着灯,双手慢慢地放入了水中。
花灯刚落水,就以一种极缓慢的速度往前浮动。
双手重叠,握紧,成实心状放于心口,闭上眼。
(我希望,可以赶紧回原先的世界,希望家人能健健康康,长命百岁,然后我暴富!越来越美!emmmmmm…也希望这个世界里对自己好的人,都可以好好的。)
宁远澜将自己两个花灯一齐放进了河里。
他没有做什么动作,只是看着两个花灯离岸边越来越远。
(一愿,额娘在天上一切安好,二愿,皇兄计划早日完成,国泰民安,风调雨顺,三愿..如果可以,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杨初成没有起身,环抱着腿,和大多数年轻女子一样坐在岸边,看着满河的花灯盛景。
宁远澜则是站在女孩身边,目送着灯的远去。
好一会,杨初成随意地抬了抬头,映入眼帘的是漫天的橙红色,像是无数的萤火虫点缀了夜幕,此生,她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壮观的景象。
见身边的男人还不为所动,杨初成牵了牵他的衣袖。
宁远澜转头看向女孩。
女孩笑得很开心,眼中被惊喜和期待填满,清澈的眼眸里映出天灯的样子,脸在灯光的照耀下有些泛红,使得整张脸都明媚了起来,如此的耀眼几乎想让人刻在自己眼睛里,好时时刻刻都看得到这般美景。
后《九载生》有言,吾妻杨氏,乃心所属。盖中秋夜也,遇萤漫,天灯起,吾妻莞尔,千娇百媚艳桃李,顾盼生辉倾国色,吾心动矣。唤其初,吾欲以宁冠之。
(《九载生》作者去世后,宁国后人常感叹,嘉盛的开国元帅对他的妻子用情深至此,实在令人感动,以至于到了百年后的现代,九瑾公子和杨氏的爱情故事都常用来作为电视剧翻拍的范本。)
(以下加更)
交泰殿
今晚的皇宫无疑是歌舞升平,处处洋溢着佳节喜乐。
交泰殿是今晚的主场。
从殿外看,如一个巨大的宝鼎,光影流离,暗香浮动,璀璨得仿佛是龙宫里开启了夜宴。
从殿内看,高朋满座,有歌舞者,纱袖动香,红渠褭褭,凌波微步,罗袜生尘,似九天仙女下凡,又似王母娘娘的蟠桃宴。
来的人除了宁国臣中高位,就是宫中宠妃。
除此之外,更多的是陌生的面孔。
但无一例外的皆是盛装出席,
于主位的自然是宁国国主宁远衡,一身玄色龙袍,身长九尺,面若天神,不怒而威,臣服子民无数。
而在他旁边的是两位女子。
右边那位,大家都眼熟,宁国唯一一位贵妃,安家嫡女,名芷嘉,字纯熙。
今日,她如例年的每一次一样,依旧美艳动人,一身桃红色大摆石榴裙,酥胸半吐,白馒头上画有朱红牡丹,额贴浮金紫红色梅花钿,发髻梳成双刀髻,髻侧戴镶红宝石五尾流苏凤钗,髻尾着翠羽,颜色鲜艳华美,光彩夺目。
万种风情与千姿仪态并存。
而左边那位,连宫里的人都少见真容,更别说外客了。
只是早有耳闻,宁国国主近来的新宠,宸妃娘娘,安家庶女,安秀华,字不详。
对于安家双姝,宫里宫外传言非非,难不成戏本里的“赵家两姐妹”还成真了?
今一见,论容貌和气质,这安秀华离安芷嘉可是差了一大截。
可是,这一身肌肤白里透红,两只眼睛水润带情,让人心生怜意,有些婴儿肥的小脸萌态十足,又穿了一身白色襦裙,外披鹅毛绒斗篷,看起来像一个雪白的小兔子,让人想放怀里肆意把玩一番。
男人心下便了然宁国国主之所以新宠这位宸妃的缘故。
贵妃美则美矣,但宸妃那样的似乎才让男人更有宠爱之意。
这会,大殿里的男子,目光全集中在了那个娇小的女孩身上,都想扒开她纯白的襦裙,看看那浅浅的亵衣下,是不是也藏了一个和她本人一模一样的小白兔呢。
逐渐,殿里的气氛因为一道道赤裸裸的淫邪目光变得诡异起来,带来一阵阵窒息感。
——“北国国主到!”
突然一道如半夜中的鸡鸣般的尖锐的声音,打破了这个令人昏昏作呕的无形遮罩。
所有人的注意力一下子被门口那道修长的身影吸引了注意力。
一个身穿紫服,身长八尺有余的人正从那个华丽无比的门口缓缓走来。
他披着及腰的泼墨长发,从背后看起来极为柔顺,少许被一个银白色簪子束起,一双含着笑又充满智慧的桃花眼,比一般男性更要偏细的呈深灰色的眉毛,鼻梁高挺而顺滑,唇色呈浅粉,却透着些苍白。唇瓣虽整体偏薄,但唇形极为好看,下唇要比上唇稍微厚一点点,唇珠藏于唇缝之间,若隐若现。
下颚线同样优越,和宁远衡想比却又少了几分凌厉,多了几分柔和。
萧疏轩举,湛然若神。
他一进来,就让大多数人难免产生了自惭形愧,当然,同时还有几分油然而生的尊敬。
可谁又能想到,这群人和刚刚的下流小人是同一批人呢。
撰写《学术论》的人,影响力就是不一般啊。
“参见宁国国主。” 走到宁远衡面前,左丘云右手放于心口处,微叩首,声音清冷空灵。
“北国国主今日作客我宁国,不必多礼。“ 宁远衡话语间好像说得两人关系有多么好一般,但那语气听起来却不那么亲切。
北国和宁国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多年来也一直保持着还算和平的商业往来关系。
这种宴会,一般派各国使臣来足矣,而不久前刚上任的北国新君主,竟亲自过来。
其醉翁之意,怕是不在酒啊。
左丘云像是没听出宁远衡言语间的警告,至少表情上没有任何的不自然。
他抬头,眼神有意无意地扫过了龙椅左侧的女子,随后又和没事人一样,跟着待客侍女到自己的位置上去。
有趣。
宁远衡抿了一口酒,被玄色龙纹宽袖覆盖了一半的另一只线条分明,如艺术品般的手,那修长的食指,在没人看见的地方,有意无意地敲了两下。
他心中已然有了几种假设。
待最后一位宾客入座,整个大殿静谧无声,都等着居于龙椅上的人发话。
只见龙椅上的男人蓦地起身—
“各位贵客远道而来,朕不甚感激,宁乃小国,多有招待不周处,还望各位担待。”
“哪里哪里,” “皇上客气了… 一时间,底下的人都不约而同地客套起来,只听得淡淡的嘈杂。刚刚的肃静,仿佛只是幻觉。
宁远衡举起手中的金制酒杯,嘴角处带着既礼貌又疏离的笑容,“佳节之际,朕先敬各位一杯!“
话音刚落,他一杯已饮尽。
”天佑宁国,万古长青!”
紧接着底下坐着的人纷纷站起来,面朝着龙椅上的人,即使他们来自不同的国家,有不同的习俗,但此时,行的是宁国的礼,讲的是宁国的规矩。
整个交泰殿回荡着整齐洪亮的声音。
双手握住杯柱,仰头,一杯饮尽。
宁国中秋夜宴的规矩就是如此,当国主敬了宾客,宾客回敬之后便可免掉薄礼。
站起来的人又坐下。
随着悠扬的箫声和有节奏的鼓点声响起,之前退下去的舞姬再次上场。
这场中秋夜宴才刚刚开始。
慢脸娇娥纤复秾,轻罗金缕花葱茏。
回据转袖若飞雪,左鋋右鋋生旋风。
舞姬们个个媚态十足,一回眸,一转身,比杯中酒还醉人。
那一双双眼睛恨不得粘在她们身上。
所谓太平盛世,莫过于如此吧。
而另一边,在外人没有注意的黑暗一角,一个毫无鲜活气息的影子,悄悄地记录着各个宾客的反应。
哦,说错了,应该是两个影子。
还有一个跪在地上,像猩猩一样,大张着嘴,以供站的人写字沾水。
晏子楚飞快地记录着,那双冰冷的眼睛在每一位宾客身上划过。
若不是离得较远,估计那些宾客早就头皮发麻了。
西厂,主内;东厂,主外。
这是宁远衡上位就默认的规矩。
因此,中秋夜这一天,东西两厂,各司其职,互不干扰。
笔头唰唰地在一张张纸上扫过,晏子楚的目光也随之来回游走。
倏地,手中的笔骤停。
晏子楚眼睛眨也不眨地看向一个方向,琥珀绿的眸子像是猎豹的眼睛一般,仿佛聚集成一条细细的竖线,散发着阴冷和暴戾之气。
那是左丘云的方向。
呵,这左丘云真有意思,舞姬不看,酒也不品,朝着龙椅方向看个什么劲。
虽说这北国国主倒是谨慎,要不是自己总觉得哪不对劲,还真没发觉,这左丘云总是看似无意,实是有意地朝宁远衡那看。
只是遗憾了,自己这角落算个盲点,不能判断他究竟看的是谁。
宁远衡?贵妃?还是…安秀华呢?
直觉告诉自己,这个答案显然是第三个。
这安秀华究竟是什么人,一个二个的都跟魔怔似的,他的心不禁有些瘙痒,哈啊…真想尝尝呢。
她只喝了一点点酒,就觉得有些头晕。
连东西也没吃几口。
下意识地想唤小初,没看见人,才想起来今下午宁哥哥说晚宴人多杂乱,怕小初护主不利,于是临时给自己安排了一个会武功的侍女。
只是,那个侍女看起来太不好接近了。
安秀华有些为难地咬了咬下唇,想唤身边的男人,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总不可能说自己害怕侍女吧,怪丢人的。
可是…好不舒服啊。
大脑胀胀的,她只想回宫在柔软的大床上睡一觉。
宁远衡似乎没有发觉身边的人的异样,他心思根本就在别处。
今晚,宴会的主人公们,巧合地心思各异。
不过,有一个人最为淡定,看起来貌似是最正常的一个,但只要细想,她却也是最不正常的一个。
这个人,就是贵妃。
从刚开始,大家把在她身上的目光成功地转移到了另一个人身上时,她没有丝毫地为之所动,脸上还是时时刻刻都保持着自信端庄的笑容。
按理说,这贵妃今天一身行头,明显就是花了心思的。
结果这风头说被抢就被抢,抢的人还是自己庶妹。
所以吧,有句话说得好,进了宫,管你之前身份怎么样,受宠才是王道。
风头被抢不说,甚至有些贵女们,看着她的目光都带着毫不掩饰的同情。
贵妃依旧是贵妃,贵妃不愧是贵妃。
直至现在,安芷嘉依旧该吃吃,该喝喝,动作间尽是大家风范,一点也挑不出毛病。
“皇上,妹妹似乎身子欠妥,” 安芷嘉余光瞟到安秀华那边好像不太正常,低声对左边的男人说道。
宁远衡回过神,转过头看向安秀华这边,知晓她时不胜酒力所致。
“贪吃猫,下回不能喝就别硬撑了。让阿素先带你回去休息,乖。“ 宁远衡几乎是和安秀华咬耳朵,在外人看来,两人的感情简直是如胶似漆,折煞了不少人。
宁远衡把嗓音压低时比正常说话的时候多了几分性感和诱惑,安秀华的耳垂瞬间红了起来,整张脸的温度也慢慢升高。
只是这么一对比,更显得贵妃的形单影只了。
安芷嘉尖尖的护甲几乎掐尽了掌心的肉里,胸口一抽一抽的发疼,交泰殿的大门开敞着,殿内人多,灯也亮,大家都不觉得冷。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自己畏寒已经到如此地步。
她的手有些颤抖,握着酒杯也是摇晃不停,好在没人注意自己的失态,酒汁也是凉的。
但流过食道却留下了灼热的痕迹,总算,比刚才好了些。
一旁的安秀华红着脸,推推搡搡地准备先行离开。
宁远衡百般呵护,生怕她摔着了,又深深地看了一旁扶着安秀华的侍女一眼。
那个叫做阿素的侍女,对男人点了点头,好像在说,让他放心。
之后就仔细地扶着那个娇小的女孩离开了交泰殿。
四道目光紧紧跟随着那个白色的身影。
一种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缠绵。
一种是看到猎物的兴奋。
直至那个带着强烈的熟悉感的背影消失在了拐角处,左丘云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
孤好想你…
默默地饮尽一杯酒,把所有悲凉和痛苦深深地藏在那双勾人摄魂的桃花眼中……
角落里的黑影一动也不动,此时的晏子楚浑身上下都叫嚣着极度狂躁的因子。
他随手把毛笔往地上的人的嘴里一扔,地上的人抑制地发出痛苦的呜咽声。
尖锐的指甲轻轻摩擦着手中写满东西的纸,纸上发出”沙沙“的声音,似乎是纸张不堪如此虐待而发出的惨叫。
晏子楚精美绝伦的脸上露出陶醉的表情,鲜红的舌头好似蟒蛇的信子,仿佛在自我品尝,舔过自己的两瓣嘴唇,像是在吃什么美味的东西一样。
几秒后,男人又恢复了正常。
琥珀绿色的眸子在黑暗中隐隐发散着森冷的气息,细长细长的身影,连同地上一坨看不清样子的不明物体,寻无踪迹。
空气中,遗留下的是极淡的血腥味….
作者有话想说:收藏破110啦!!开心!总算把这章搞完了。新角色左丘云终于出场啦!大家还喜欢吗?他..反正我觉得他是个渣男。下一章是洋娃娃和安秀华的床戏哦!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满满一篇床戏,小初会客串一下。感谢小灿,亭乐吖,夷光,黄色好看吗,公主病,臣妾很无辜,北冥有渔的珠珠!!

作者 adm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