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权利说不啊。你不是讨厌官僚么?”
这话蓦地有了嘲诮的意思,像责怪。缪骞喉结一滚,耳尖冒了红色,“是哦。”
邵锦泉心软,忙说:“给你钱,回北京换个新相机吧,喜欢拍照那装备得跟上。”
“那、那富士的胶片行么?”
“随你喜欢。”
“耶!谢谢哥!”
“上好你的学就是谢我了。”
“那必须的!”
“想好毕业去哪个国家了么?”
“我要说……我想去伊拉克当战地记者你骂我不?”
“我现在就打电话让你旧强哥来把你腿打断再说。”
“哎别啊,人新婚蜜月正忙着呢。”缪骞笑嘻嘻。
“别瞎闹,问你正经的。”
“没闹!真是我理想!这事儿比活着有意义多了啊哥。”
“活着才是有意义的。”
“哎,你不懂,你年纪大了。”
“我是不懂。”邵锦泉捏着火机,他不在缪骞面前抽烟,怕熏他,“瑞士怎么样?”
“得了吧冷死了。”缪骞默默几秒,又盯他:“那你跟我一起么?你去我就去。”
邵锦泉摇头,“我退休了未必会出国。”缺了个“有命”。
“那我也不去。”
邵锦泉掐他脸,“怎么?你还想一辈子死皮赖脸赖着我?你给我养老啊?”
“我养你啊。你烦我?”
“趁早谈个恋爱吧,大学这么好的年纪。多去看看漂亮世界。”
“你一四十多的大光棍儿还好意思说我。”
用劲儿掐他脸,“给你能的,操起我的闲心了。”
“哎疼!哥!”牙龇上了。
邵锦泉又给他拍拍揉揉。
“哥。”
“嗯?”
“你老不找……”缪骞舔了舔嘴巴,“是不是心里一直有人啊?是丽茹姐么?”
“你猜。”
那年有一次,莫琳枫做小工回来,撞见过缪蘅带人办那事儿。
她从不在家里搞皮肉生意,这次不知道为什么疏忽大意。他最初企图破门,又迅疾刹车,冷静着,想我为什么?凭什么?何必呢?她本就是这行当的。屋里一声变调的哼吟,意味一种微妙的疼痛。莫琳枫悚然,后退,心跳如擂鼓。他突然旁逸斜出地想:她今天,穿得是宝蓝的塑料鱼嘴鞋,一件水绿纺绸的汗衫吧?内衣带子勒着她背上的白肉,印出了行迹。
莫琳枫床底藏过黄碟,他爸的二手DVD拍两巴掌能用,顺势也就观摩过。碟里是对东南亚男女,站着蹲着猴儿桌上,花样迭出。鸡/巴谁没有?他明确知道该往哪送,跟钢笔尖子隐入盖帽似的,那哼吟,恰似合笔的“咔哒”一声。他突然觉得这就是骚情又下劣的女人,味浓得如同腐败。他也知道那是很舒服的,却从来没挤进过,由此微微妒恨屋里这正拼杀的人。说话听得见,莫琳枫抖擞着,贴着门窃听。男人说你屄松得很,怎么不喊大点,我没搞过怀孕的,你不会流掉吧,我射里面吧,你再绞紧点。莫琳枫呼吸短促地等待那片霎的死寂过去,裆间一股陈尿流泻的释然与恍惚。男人说,爽死了,快你翻过来,我们再搞一次。缪蘅喘吁吁道,别了,赶紧走吧徐老师,他快回来了。你是他什么人?男人问。缪蘅说,算他母亲吧。
神游太虚,兜圈到半夜,到裤子水迹干涸,莫琳枫回家。谬蘅熥饭,他滚到进行军床里埋着。
“累啊?”
“嗯。”莫琳枫皱起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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