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循

第159节(2/3)

    玲珑:“不,不是!那少年说,如果我们去苗疆找他姐姐,那个‘巫女’比他更厉害……”

    姜循淡漠:“半年时间,足够我用了。”

    玲珑:“娘子……”

    姜循闻若未闻:“把那苗疆少年关起来。我落到这一步,他亦有责。他还想堂而皇之跑出去玩?做梦吧。我拿他有用。”

    玲珑:“娘子……”

    姜循自言自语:“老皇帝让我爹开讲筵,分明是对储君之位有了其他想法。暮逊再蠢笨,也应该看得出来。我若是递刀给他,他也没有别的路可走了。”

    姜循笑起来:“他只能和我联手了。”

    姜循缓缓起身,潮湿的披帛掠在地上,柔软的绸缎擦过她冰凉指尖、垂在腰际的一委青丝:“起来吧,玲珑。别哭了,哭有什么用?

    “我应当感谢呢——你娘死了,至少半年时间内,我爹无法用蛊来吊着我了。我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再不用和他争和他闹了。

    “半年时间……足够我当上太子妃了。”

    玲珑跪坐在地,泪眼模糊地仰望姜循。

    雨夜中脂粉不施、发丝委腰的美人,如妖似鬼,泛着幽白的光:“发出响箭,在门上挂上灯笼——我要见江鹭,欲和小世子共谋大事。

    “他若拒绝,以后姜府不用为他留门了。”

    是的,这盘棋,还没下完。

    谁输谁赢,尚不到终点。

    --

    夜雨风凉,南康世子府灯火已灭,一派幽静。

    江鹭独坐在敞开房门的书房中。

    他靠墙而坐,一旁地上扔着几坛酒,还扔着圣旨。

    圣旨是皇帝对凉城事做出的解释,诸罪皆在赵铭和,赵铭和已伏法;圣旨是对江鹭的训斥,不好好帮朕做事帮太子治平天下,管凉城的事做什么?

    风雨从四面哐当作响的门窗飞入屋中。

    噼里啪啦,风雨如注。

    坐在凉雨后,江鹭垂眸看着被扔在地揉成团的圣旨卷轴,微微笑出声。

    原来如此。

    原来这就是皇帝的决策,这就是他千辛万苦走到东京、隐忍数年后得到的结果。

    这就是权贵眼中的“真相”,也要他默认下的真相。

    江鹭原本以为,太子不堪,还有皇帝。而今看来,暮氏王朝皇室血脉从一而终,他们只要他们的大局。他们要维持那份和盟,不允许任何人破坏那份和盟。

    若要破坏,那便是大魏的罪人,君主的敌人。

    大魏朝的子民,当真毫无退路。

    江鹭想到段枫得知真相的神色,想到段枫这几日卧床不起却还寄希望于皇帝。他如何告诉段枫,这就是结果呢?

    凭什么让他们认?

    江鹭闭上眼,手指快速地敲打地面,宛如抽搐。

    薄薄眼皮下的眼睛血丝连连,他想到段枫无数次劝他及时抽身的话。凉城艰难,世道艰难,皇权宏壮不可直面不可直逼。南康世子有无数退路,有许多机会朝后退。

    甚至到了今日,江鹭依然是有退路的。

    可是,凭什么退?!

    他性情中孤忍不屈的韧气如刀锋般,劈开那血肉,剥开他的魂魄,审问他自己:这就是结果吗?这就结束了吗?

    江鹭在黑暗中静坐低笑,他笑得淡漠有戾,又带着无坚不摧的痛恨之意。

    他蓦地抬眸,站了起来。

    他面无表情地走到博物架前,从中取出一卷轴。

    “哐——”他拔出腰下剑。

    不点烛不开灯,他在幽暗中淋着飞入窗的夜雨。郎君衣袂飞扬,由着宝剑寒光刺亮双眸,再借着这剑光,朝卷轴中字句望去——

    《与子断绝书》。

    这封书是江鹭离开建康前、跪地三日求来的父子恩义断绝书。写下这封书信,签字画押,他将削爵封字,不再是南康世子,和南康王府再无瓜葛。

    这封书信照着江鹭的眉眼,江鹭闭目,想到他父亲雷石一般震耳欲聋的质问:“你要为了凉城,不做世子不认南康王府,孤注一掷自我放逐,付出一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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