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一声,嘴巴张开,吐出一团鲜血来。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
他用手背抹掉嘴角的血迹,强打精神,奋力挣扎,想要站起来,但他刚一尝试,立刻疼的浑身颤抖,冷汗直冒,因为他刚刚被摔了一下,此刻的他,除了浑身酸痛以外,更是五脏六腑仿佛移了位似的。
他用手撑着吊篮的下面,艰难的爬了起来,并试图继续寻找跳伞点。
国师告诉过他,如果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跳伞,要找有茂密树林的地方,最好是山上。
因为在这个时代,不论是凤山还是钟山,山上都是不能砍伐的参天之木,降落伞很容易挂到树上。
看着外面呼啸的风雨,霍飞实在是看不到地面。
霍飞的脑海中,依稀想起了当日热气球试验时,国师让他从空中跃下的那一幕。
一咬牙,他从下坠的热气球上纵身一跃。
“国师保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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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天界寺,塔林最高处。
朱棣与姚广孝,仰头看着天空中不断翻滚的乌云。
雷霆轰鸣,闪电交加,豆大的雨点打在脸上生疼。
“好雨!好雨!”
朱棣仰天大笑,此前被景清血誓那种喂屎的恶心感,顿时一扫而空。
“恭喜陛下。”
姚广孝也是眉眼含笑,整个人都变得慈眉善目了起来。
“只要这场雨一下,景清血誓便不攻自破,之前闹得声势越大,反对的声浪越高,这下子,恐怕都会被这场雨堵的哑口无言。”
“何止是哑口无言?”
朱棣一把推开身后朱高燧给他撑着的伞,抹了一把脸,放声道:“便是朕吐一口唾沫在这些厌人的脸上,恐怕这些平素动辄纲常、天人的家伙,都得唾面自干!”
“哈哈哈哈!”
朱棣说完仰天长啸,畅快淋漓到极点。
“这场雨过后,明日朝堂必然一片哗然!”
“只是.”
朱棣想到那样的情形,就忍不住又笑了两声,随即转过身去对姚广孝问道:“对了,你刚才说什么‘只是’,这话是什么意思?”
“陛下,有句话……老臣不知当讲不当讲。”
姚广孝微眯着三角眼,似乎在酝酿措辞。
朱棣见状,顿时眉头皱了起来,沉声喝道:“今日大喜,还有什么事不当讲的?”
忽然间,朱棣似乎想到了什么:“莫非你要说的事,跟那个孽畜有关系?追查到他的线索了?哼!他已经‘死’了,难道还敢回来不成?”
说起害得他吃猪食在北平府闹市果奔装疯的建文帝朱允炆,朱棣便咬牙切齿,恨的连指甲都掐入了肉里。
“不不不!”
姚广孝赶忙摇手道:“陛下误会了,老臣所说的不当讲,并非是因为建文。”
“那是……”朱棣狐疑的盯着他,等着答案。
“其实贫僧想说的,乃是另外一件事情。”姚广孝斟酌再三,终于缓缓说出了口:“据老臣的观测,今日这场雨,或许……会下很久。”
“什么意思?!”
“老臣也不敢保证具体如何,但总觉得,之前可能需要很多年,甚至十数年,方能处理的事情,借着这场雨,都可以快刀斩乱麻,一并处理了。”
“只是不知,陛下要求稳还是求快?”
姚广孝望向东南方,意思显而易见。
一个春天都未曾下的大雨,若是下了很久,必然会造成长江、吴淞江等水系的暴涨,水利工程荒废,又缺乏支流的疏浚,恐怕江南鱼米之乡,会发生大规模的水灾.这不是事先准备就能应对得了的,陈瑄的内河水师玩命干,短短二十天,也不可能把长江下游淤塞多年的支流都疏通干净。
朱棣听了这番话,却是冷笑一声,丝毫没有将其放在心上:“松江府变法之事吗?松江府乃是江南士绅根深蒂固之所在,可对于朕来说,他们又算的了什么?”
然后朱棣便转身朝下走去,准备回宫沐浴、斋戒、焚香,静等着明天朝会狠狠地抽打群臣的脸。
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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